在病房裡,紀澤一突然想起汪君慎畢業前夕似乎與程教授發生過齟齬。恩旭就是調查到這裡,還沒來得及求證程教授就被紀懷瑾踢出局。
紀澤一認為恩旭可能查對了方向。
蔣一南想來求證恩旭的調查。
她一提,程教授就想起當年事,「一南,是汪君慎對你說了什麼?你現在在他的公司上班,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不是,我很敬重汪總,而且當年的事事關我一個朋友的前途,還有許多人的恩怨,我弄不清楚這些,就保護不了我想保護的人。」
「明白了,」程教授嘆氣,「你敬重他,但是我瞧不上他,雖然他每年給學校捐助,也的確資助了貧困學生,但這也不能彌補他當年犯下的錯。」
二十年前程教授還只是普通講師,有時還要給一些資深教授當助教。
當時有位德高望重的教授徐望,欣賞並提攜他,程教授也很感激,他知道徐望教授一直在做一項技術專利研究的學術,那是他一生的心血,所有理論推導完成,就差最後一步公開發表。
而就在這時,有一家叫『汪洋』的公司宣布了這項技術已經投入生產,並迅速得到市場驗證。
徐望頹了幾日,而後調任到內地一所大學,並換了研究課題,放棄之前深耕十幾年的研究,徹底從零開始另外的專業。
如果只是這樣,那也行,可兩三年吧,徐望教授鬱鬱而終。
程教授聽聞徐望的死訊時,再也控制不住,與風頭最盛的畢業生汪君慎發生了爭吵,並大罵他盜取徐望教授的心血。
其實事情剛發生時,程教授就要找汪君慎理論,因為汪君慎當時是勤工儉學的學生,但是他聰明上進,聞一知十,很快得到徐望的看重,跨專業做了徐望教授的助手。
所以程教授非常清楚是汪君慎盜取了理論數據。
程教授渾濁的眼睛濕潤了,他嘆道:「徐望教授攔住了我,他說他想看到他的理論數據得到實踐的檢驗。但是我知道,他是給那個年輕人一個機會。」
蔣一南幾乎是目瞪口呆。
她怎麼也沒想到汪君慎,哦不,汪洋是這樣起家的,這不是她眼中的汪君慎。
其實在程教授提到「徐望」這個名字時,蔣一南已經十分驚訝了,更是隱約猜到紀懷瑾為什麼要對付汪洋。
徐望是媽媽的授業恩師之一。她交給汪君慎的手稿專業,其實是徐望當年帶著媽媽入行的。
還有,蔣一南小時候有次被紀澤一嚇唬,躲到紀懷瑾書房裡,無意中拉開一個抽屜,她見過一枚私章,正是徐望之印。
那次,她和紀澤一被罰抄書,整整關了一個禮拜,抄完一本《禮記》,用毛筆。
那時,他們兩個就知道,紀懷瑾的書房是禁地。
如今想來,怕不是因為闖入書房,而是看到了不該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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