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霜已經識趣的離開了。
余枝打開了燈,刺目的光讓床上躺著的人慢慢的睜開眼睛。
賀泗的雙目灼痛,半晌才看清了余枝,喉管里像是塞滿了沙子,「是你!」
余枝隨手將包放在桌子上,然後接了杯水走了過去,「你母親讓我來的,說你快病死了,賀泗,你是小孩子嗎?拿著自己的身體開玩笑,真是可笑。」
賀泗艱難的半坐起來,他沒有穿睡衣,露出肩膀來,卻見上面滿紅了一片,整個人都在發著燒。
「那你可以走了。」他咬牙切齒的道,「殺人兇手。」
余枝從屋裡熟稔的找到溫度計,然後走到他的身邊試了試,竟然燒到了四十度,實在是嚇人。
「那你報警抓我啊,是你推的我。」余枝熟練的從柜子里翻出一塊毛巾,走到洗手間裡浸了冷水,然後又走了回來。
她一把將他身上的被扯開,然後擦拭著他堅實的肌肉,幫他緩解熱氣。
「啪」的一聲,賀泗將她的手給拍開,眼中全是血絲,「滾,我不用你假惺惺的過來。」
余枝輕笑一聲,「原來你也會說滾字啊,看來是真的很恨我。」
她也不想自討沒趣,忽然想到了什麼,走到自己的包里拿出藥瓶,隨手倒出兩片藥,「吃了吧,增強免疫力的,別讓我白跑一趟。」
為了讓她在自己的面前消失,賀泗奪過她手中的藥片,也不用水,一下子全咽了進去。
余枝隨手將藥瓶扔在一旁,想讓他以後留著吃,然後他變了臉色,抓起藥瓶,「你這是什麼藥?」
余枝疑惑,「不知道。」
賀泗半爬起來,將床頭的燈給擰到最亮,然後湊過去看著上面的文字。
等他轉過頭來的時候,臉色已經不對了,連呼吸都變得無比的沉重,「你居然給我吃這種藥,咱們已經離婚了,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聲音暴怒,在艱難的忍受著蔓延上來的感覺。
余枝不傻,看他的樣子就已經明白過來了。
這藥是穆止給的,她忽然想到了他給藥時候的樣子,他竟然這樣的算計她。
「你走。」賀泗艱難的站起身來,他只穿著睡褲,上半身的冷白皮跟火燒一樣,豆大的汗珠不斷的滴落,「快點。」
他難受的快死了。
余枝正要叫許一霜進來,將他趕緊送到醫院去,但下一秒,滾燙的手臂已經抱住了她的腰肢,然後將她扔到了柔軟的床上。
她看著熟悉的天花板,一隻蚊蟲在吊燈上盤旋,撞著滾燙的燈泡。
然後他已經將她壓在了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