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泗不知道她為什麼提及這件事。
「她病懨懨的,好像時日不多了。」幽冷的風吹過,許一霜的眼底蒙上了一層疑惑,「她見到我忽然就哭,說她等不到了。」
賀泗不解的看著母親。
「說來也奇怪,那個女人告訴我將來要嫁給誰,兒子叫什麼名字。」許一霜看著賀泗,「她說會幫你擋去所有的坎坷,既不能相守,就成全你跟付蕊在一起。」
賀泗露出震驚,他知道許一霜不會說謊。
「那女人是誰?」
「不知,只知道她跟一個姓周禮相處的好像姐弟一樣。」許一霜耳濡目染的也知道一些商場上的人,「他家就是開連鎖店,賣水晶包的那個,你經常買的那家。」
賀泗忽然想到了什麼,但許一霜語重心長的說,「所以說你跟小蕊是命中注定要在一起的。」
…………
余枝三更半夜回到穆家的時候,穆止正等在門口,他靠在車上抽著煙,白色的襯衫上被燒了一個黑魆魆的大洞。
她神色淡淡的,「你怎麼還沒進去?」
「不裝了?我早就看出來你以前柔弱小白兔的樣子是唬人的,其實是個收起利爪的小老虎。」他將煙扔在地上,用腳尖踩滅,「敢掛我媽的電話,你可真厲害。」
「你說什麼我聽不明白。」她又是卑微的模樣,「進去吧,一會展會的事情你儘管往我身上推。」
「我還沒有無恥到讓一個女人替我擔事情。」穆止忽然湊身過來,他的身上帶著一股刺鼻的煙味。
「你不是將我鎖在地下室過嗎?這又算什麼?!」余枝的眼中蔓延出一絲的冰冷。
「那件事你一直覺得是我做的?!」穆止的臉上全是不屑,卻也懶得解釋,「算了,你要是這樣以為,那就這樣想好了。」
「難道不是嗎?那時候你正對我恨之入骨。」余枝眼中毫無波瀾,「因為棠瑤。」
這個名字已經很久沒有人提及了,就像是橫在彼此心中的一根刺。
穆止這樣招花惹草的人,向來身邊佳人無數,但唯一認真過的,也只有這個棠瑤,念得舞蹈系,尖尖的下巴,一雙水汪汪的眸子,十分的招人憐愛。
也是穆止第一個帶到家裡女生,為了她跟父親對峙起來。
他說什麼都要取消跟余枝的親事,要是不答應,就直接斷絕關係,為了那個女人,什麼都不在乎了。
那天余枝也被從學校里叫了回來,她茫然侷促的站在一旁,不知道怎麼辦,仿佛自己是個笑話。
她還記得那天,那可憐楚楚的女人緊緊的拽著她的胳膊,可憐巴巴的央求著,「穆止根本不愛你,你成全我們好不好,我們真的很相愛。」
余枝卻只能推開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