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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場裡,童淼淼作為一線影星,那是女王的待遇。
她坐在椅子上,助理卑微的跪在地上給她穿著襪子,她手裡端著泡的枸杞,桌子上還擺放著剛洗的草莓,幾乎是用鼻孔在看著余枝的。
余枝將沉甸甸的箱子放在地上,重重的吸了口氣,「東西都在裡面了,我自己的衣服也落在劇組裡了,希望一會能給我。」
「就你那破衣服啊!」童淼淼冷哼一聲,「你居然放我鴿子,還有幾場戲沒有拍,你敢撂挑子。」
余枝冷笑,「你還故意整我呢,明明可以找特技演員,卻故意讓我一個沒學過的人上。」
童淼淼沒有否認,只是拿起一顆草莓,只咬掉了最上端的位置,剩下的扔進了垃圾桶,「那又怎麼樣,是你自己蠢。」
很快童淼淼的助理就將余枝的衣服拿了過來,她拿著要走,身後卻傳來了童淼淼的聲音。
「我還是輸給你了。」
余枝不解,轉頭看著童淼淼,沒想到剛才還跟女王一樣高傲的她,此時眼底竟然有些許的淚花,即便在強忍著,眼底的血絲卻是騙不了人的。
「我打小就喜歡賀泗,我原本以為是青梅竹馬,卻不過是個笑話而已。」童淼淼看著余枝,那是一種很羨慕的眼神,「我把泗哥給你了,我說不出白頭偕老的話,只希望你們重歸於好。」
余枝有點訝異,她沒想到童淼淼能說出這樣的話,看起來還挺真誠的樣子。
「其實在你離開後的一年我就放棄了,我不喜歡賀泗了。」她手裡緊緊的攥著保溫杯,「你還記得那條很醜的百家被嗎?你親自縫的那條。」
余枝記得,自己縫的部分很醜,後來都是賀泗縫的。
「那時你走了,賀泗工作很忙,可晚上的時候,還是會親手照顧孩子。」童淼淼回憶著,「呵呵很吵鬧,尤其是晚上,折騰的人沒有辦法睡覺,那時候泗哥很憔悴。」
余枝的手指攥的有點疼。
「你永遠看不見,一個男人哄孩子的時候是什麼樣的,你知道我看見他的樣子有多心疼嗎?可即便這樣,他從未提及過一句恨你。」
余枝站在那裡,身體僵直。
「有一次我看見呵呵吐在了那百家被上,弄得髒兮兮的,我隨手就讓保姆扔了。」童淼淼眼圈發紅,「我真不知道是你縫的,也不知道那是你給呵呵留的東西。」
「然後他跟瘋了一樣在樓下的垃圾桶里翻找,你想不到吧,他的手被玻璃渣割的血淋淋的都不知道疼,只是一快破布而已。」
余枝的眼淚一滴滴的滾落,很慶幸,她背對著童淼淼,沒有讓她看見自己的狼狽。
「乾媽後來將他攔住,就算那東西找到了又能怎麼樣,呵呵也不能再用了,可他就是找,最後垃圾桶翻遍了也沒有。」
余枝擦了一把眼淚,咬牙道,「真是蠢透了。」
「那時候我就覺得我這輩子贏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