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泗面不改色的往門口走,他要是再心軟管她的閒事就是孫子。
然而等他的手碰到門把手,裡面再次傳來余枝的尖叫,「這水怎麼一會燙一會冷的,啊!頭都燙掉了!」
浴室里,花灑的開關已經壞了,水從管口噴濺出來,腦袋頂部的花灑也狂噴,一個碩大的浴缸將能站的位置弄得更小了。
下一秒賀泗走過來,將余枝扯到身後,拿過她手裡濕漉漉的毛巾包裹住炸裂的水管,只剩下上面花灑的水,幸虧不大。
余枝差點沒被噴的窒息,看著地上的水,都快流進臥室去了,這破酒店不會找他們索賠吧。
賀泗轉頭看著她,頭髮濕透了,身上只穿著內衣,滴滴落落的水珠往下滾落,沒化妝的臉那麼的清純乾淨,肩膀上的皮膚被熱水燙的有點發紅。
「你不知道先出去給酒店打電話解決嗎?!」他不知道這個女人的生活常識怎麼會差成這樣。
余枝關注的重點卻不在這裡,「我剛才鎖門了,你怎麼進來的!」
說著余枝伸手去開門。
「鎖怎麼壞了!」余枝哀嚎,然後頹然的坐在浴缸上,果然人倒霉起來,喝涼水都塞牙,她剛坐下,身下的瓷磚就碎裂了。
賀泗聽見動靜轉頭的時候,余枝正捂著屁股哀嚎。
凌晨兩點的醫院裡,余枝趴在床上,女醫生拿著鑷子去夾刺在肉里的瓷片,她疼的咬著手背,眼淚都往下飆,很疼。
醫生還在詢問著,「你這怎麼弄的?」
「就浴缸壞了!」
她話音剛落,賀泗走進來,他也沒有帶換洗的衣服,被淋濕的衣服濕漉漉的,脖子上也被水燙的有些發紅。
大夫眼中露出古怪的神色,感嘆這小年輕的也太能作死了。
「好疼!」余枝掉下兩滴淚,覺的有點丟臉,趕緊岔開話題,「不會留疤吧。」
大夫已經將碎渣都挑出來了,開始塗藥水,疼的余枝吸了幾口涼氣,發出幾聲慘叫。
醫生說傷口小,不用打麻藥,沒想到疼的這麼要命。
身邊一個涼涼的聲音傳了過來,顯得有點不近人情。
「忍著!」
余枝頗為不滿,「要不是你強行進浴室,能發生這一切嗎?早知道就將你壓在身下,把你紮成刺蝟,讓你嘗嘗現在的滋味。」
兩個人還在拌嘴,房門被推開,卻見一個小護士急匆匆的跑過來,「劉醫生,來了個人需要急救,您能先過去一下嗎?」
余枝這裡再怎麼疼,也不會要人命的。
劉醫生趕緊交代了幾句就走了,余枝正想好好的休息,賀泗卻拿起了一旁的消炎藥水,用鑷子夾著棉簽,讓她的傷口上塗。
他的動作很輕,余枝側過頭去,看著光影落在他的臉上。
「你還挺熟練的。」她頗為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