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泗……」在電話接起的一剎那,余枝的心跳漏了一拍。「有件事我要跟你說清楚。」
電話那頭很吵,好像有很多人,在七嘴八舌的討論著什麼,以前余枝給他打電話的時候,只要周圍有人,他就會說等一下,然後找個無人的地方,安靜的聽她絮叨。
這次他沒有。
「我現在在忙,什麼重要的事情你跟律師說,不管你要什麼,我都給!」那頭的信號很差,斷斷續續的,余枝也沒聽清楚。
「這婚非要離嗎?」余枝有些委屈,現在竟然還覺得兩個人只是置氣而已。
「是!」他的語氣要多冷漠就有多冷漠。
剎那間萬般的委屈全部湧上來,余枝的眼淚差點沒落下。
就在這時,浴室的門被推開,一陣濕漉漉的水汽在屋裡散開,帶著香皂的氣息,卻見穆止的頭探了出來,「我拿的這件睡袍是女人的,老子穿著跟坎肩一樣,把另一件給我拿來!」
他嗓門拔的很高,電話那頭的賀泗聽的一清二楚。
余枝正在氣頭上,仿佛將怒火沖向了穆止,「你自己拿,我沒空伺候你!不行你就裸奔出來!」
「你跟誰擱這梗著脖子叫囂呢,你以為老子不敢嗎?」
他真敢,余枝只能服軟,拿著手機過去,從柜子里扯出剩下的一件浴袍,走到浴室門口,狠狠的摔在地上,「一會洗澡嗆死你算了!」
她以為自己按著聽筒,賀泗聽不見,卻不知隔著聽筒,一字不落的到了賀泗的耳朵中,仿佛信號也被修復了。
余枝見穆止將浴室的門關上了,便從新將手機放到耳邊,「我只想知道為什麼,賀泗,你至少得讓我知道我知道離婚的原因,要不這不明不白的,我都不知道怎麼寫離婚協議書,感情破裂還是出軌?你總得給我一個原因!」
良久,賀泗的聲音傳來,冰冷的沒有任何溫度,「沒有感情,怎麼會破裂!」
余枝說不上什麼感覺,只是覺得欠了人家的現在還了,「好,我同意離婚,呵呵這次給我,不過我不會蠢到淨身出戶,我也不想呵呵跟著我過苦日子,你得下血本將我打發了!」
賀泗沒回答就掛斷了電話,余枝一直坐在那裡,看著手機出神,直到穆止從浴室里出來,瞥了她一眼,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一條毛巾,擦著自己的頭髮。
「幹嘛呢,一直看著手機跟見鬼了一樣!」
手機震動了一下,余枝看了一眼,忽然整個身體都在顫抖起來,然後像是個小孩子一樣在蹲在地上哭。
穆止還沒見她這樣過,忙丟下手裡的東西,過來一把將余枝拽起來,卻見她臉上全是淚痕,牙齒咬著,盡力的憋住哭聲,但這樣更讓人心疼了。
「你說啊,怎麼了?賀泗欺負你了?」穆止也焦急起來。
豆大的眼珠從余枝的眼眶中掉落,仿佛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徐總的奶奶沒了,剛才他發消息說人走了,剛走的!嗚嗚嗚嗚!」
穆止將她摟在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