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見余枝手指上帶著那一枚銀色的戒指,伸出小手摸了摸,很是嫌棄的道,「不好看,戒指應該是帶鑽石的,奶奶有好幾個鴿子蛋呢!說將來要傳家,給呵呵呢!」
余枝查看了一下穆止的臉色,「這個媽媽很喜歡。」
連她自己都沒有發覺,自己的眼角帶著一絲的淚光,沒有人理解她這種感受,就像是你痴迷了半生的東西,終於得到了。
一些不堪入耳的話不斷的在耳邊迴蕩著,是姆媽的聲音,她說,霍嶼這樣生來尊貴的人,對她不過是玩玩而已,膩了就棄之腦後,絕不會娶進家裡。
還有無數人的謾罵,罵她一個演電影的,竟然攀附霍嶼,仿佛一個骯髒不已的人,玷污了霍嶼,新聞上刊登的她,也是那麼的不堪入目。
所有人都知道霍嶼不會娶她,她也知道,可她卻還是生出痴念,哪怕被拋棄,死不瞑目,哪怕生生世世她都執念在霍嶼的身上。
呵呵瞪大眼睛,跺著腳,「媽媽說謊,根本不喜歡,你看媽媽都哭了!」
穆止握住她的手,帶著擔憂的問,「你怎麼了?等將來結婚了,我會補給你更大的,我也知道不該現在跟你求婚,不忍看著你為了我受苦,余枝,我真的不想拖累的。」
她的眼淚掉了下來,「霍嶼,我終究等到這一天了。」
穆止的心漸漸的冷了下來,余枝雖然看向他,但嘴裡念著的卻是霍嶼的名字,他不過是從一本日記上知道的霍嶼的事情,但他沒有霍嶼的感情,對他而言,那是一個陌生人。
但他忽略了,那才是余枝最想要嫁的人。
呵呵在一旁看著兩個人,似乎明白了些什麼,一雙眼睛一直看著余枝,桌上的冰激凌一點點的融化,直到成為粘稠的飲品。
一切已經回不去了,錯過了,就註定再也吃不到了。
吃完冰激凌出來,三個人的氣氛忽然詭異起來,冰冷的風中夾著新年的氣息,連破舊的街上也掛滿了燈籠,黃色的穗子在寒風中飄蕩。
余枝拿出手機看了看,還有五天就新年了,賀泗要等到大年三十才能回來。
而呵呵只能自己照顧了。
穆止一隻手拎著購物袋,另一隻手不知何時握住了余枝的掌心,兩個人牽在一起在大街上明目張胆的走,呵呵在前面一蹦一跳的數著燈籠,怎麼看怎麼像是一家三口。
「買年貨了嗎?」余枝看著穆止,這是穆家破產後的第一個新年,以前穆家過年,十分的喜慶熱鬧,連家裡的傭人都能一些金鈔。
「沒必要過!」穆止的臉上帶著一些疲憊,又仿佛怕余枝失望,目光落在遠處的地攤上,「要不去買一些吧,你幫我選選!」
不等余枝說話,卻見呵呵已經跑了過去,手裡拿著一個小燈籠,眼巴巴的看著余枝,等著她買給自己。
反正也便宜,余枝就直接拿了,一轉頭看見穆止也已經挑好了對聯跟掛件,往塑膠袋子裡裝著,然後掃碼付了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