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泗抬頭看了余枝一眼,眉眼淡然,「素然無味的東西!一些矯情的話,甚至還有錯別字,語句不通!感情不夠真摯!」
余枝忽然笑了起來,眼中亮晶晶的,仿佛想到了很有意思的事情,「對了,我曾經也寫過一片情詩,你幫我看看,文筆怎麼樣?」
她曾經是東平的學生,那時候但凡有點知識的,就會寫點東西發表到報紙上,她也不例外,寫過幾篇情詩,卻不料石沉大海。
賀泗來了興趣,走到抽屜旁,熟稔的掏出一張紙來,將自己身上別著的鋼筆摘下下來,順手遞給余枝,「給我看看!」
余枝拿著鋼筆,有點緊張,「要不你先去做飯吧,我晚上沒吃飽,這麼久了我早就忘了,我要好好的想一想!」
賀泗點了點頭,脫下外套之後就去了廚房。
很快廚房裡就傳來了油煙機的聲音,攥著鋼筆的余枝有點恍惚,仿佛一切都那麼的靜謐美好。
她拿著紙去廚房的時候,賀泗的袖子已經捲起,露出的小臂上帶著凸起的青筋,一個人生的好看果然天聲的占便宜,連炒菜都顯得那麼優雅。
賀泗正炒著菜花,眼看著就要出鍋了,他甩進去一下辣椒,一抬眼見余枝進來,「嘗嘗鹹淡!」
她鬼使神差的走了過去,賀泗已經遞給她一雙筷子,她夾起一塊冒氣耳朵菜花,放在嘴裡,嘗不出什麼味道,就是覺得很燙。
她咬了一半,艱難的咽了下去,「差不多了吧!」
賀泗卻忽然伸手握住她的手,低下頭將剩下的一半吃在嘴裡,他富有力量感的手臂緊緊的貼著她的肩膀,似乎連油煙味也淡了,她的鼻息間全是他身上的氣息。
他放開她的手,她拿著空筷子還沒回過神來。
「有點淡了,要是你覺得差不多,那就這樣!」他熟稔的關火,將菜往盤子裡撥,「洗手吃飯吧,差不多了,你的詩寫完了嗎?」
紙一直被余枝攥在另一隻手中,皺巴巴的都快成抹布了,她簡直比考試還緊張,「嗯,寫完了,我可不是你的學生!你可不許罵人!」
賀泗將滾燙的鍋扔在水池裡,不管它還「滋滋滋」的冒著煙,接過余枝的詩,看了起來。
廚房裡忽然安靜下來,余枝緊張的攥著自己的衣袖,好像等著判決書一樣。
賀泗看的很慢,甚至一個簡單的詞,他都能思忖許久,余枝屏住呼吸,直到他看完了幾段詩。
「怎麼樣?」
賀泗將紙遞給余枝,自己過去刷鍋,他清冷的聲音,混在裡面,竟然一點也不顯得突兀,「還不錯!文筆不差!我認識的一個出版社正在征詩詞方面的詩,我可以推薦給他!」
余枝心中狂喜,賀泗這麼挑剔的人都說好了,自己的詩就是有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