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不經心的口吻,仿佛她已經看開了一切。
河邊的風景很好,夕陽的光照在賀泗的臉上,他的眉眼很深邃,高挺的鼻樑在臉頰上映出大片的暗影來。
恍惚間,賀泗眼底有什麼碎裂成冰。
河邊是旅遊景區,晚上的人很多,甚至有不少擺攤的,「你不是有話要說嗎?咱們走走吧。」
「好!」賀泗沒有拒絕,「你工作上的事情我會幫你處理,我很後悔將你弄到那裡上班,我跟學校……」
「不用……」余枝笑了一下,「這裡挺好的,贏了比賽獎金特別高。」
賀泗沒有說什麼,兩個人順著河邊走,他忽然轉頭拽住她的胳膊,「前面泥土很軟小心別陷進去。」
余枝索性停下腳步。
「我不會娶初伊,但我會讓她將孩子生下來。」賀泗目光很柔和,沒有了昔日的冷漠,「我媽的性格你是知道的,如果這孩子去醫院打掉,她一定又要一哭二鬧的。」
余枝知道他很孝順,尤其是對於許一霜這種沒了老公的女人,只會折騰兒子。
「所以我想要呵呵的撫養權。」余枝直視著他的眼睛,「你以後有別的女人的孩子了,呵呵留在那裡,不如給我撫養。」
賀泗就是來商量這件事的,「你知道在你離開之後我是怎麼活著的嗎?那時候真的生不如死,尤其是你不聲不響的消失,我覺得天塌了一樣。」
「那時候我整日喝酒,呵呵丟給保姆照顧,有一天晚上我喝醉了,撞翻了床上的欄杆,呵呵從上面摔了下來,當時就見了血。」
「可那孩子只是哭嚎了幾下,小小的手拽住我的衣服就不撒,我都以為她是啞巴了,沒想到一開口只是叫了一聲爸爸。」
他永遠忘不了那時候的喜悅,或許是那一刻,他初為人父,然後他振作起來,呵呵也成了他唯一的寄託。
余枝還在想要堅持,「賀泗,以後得事情誰說的准……」
賀泗的手仿佛冰冷的鐵鉗,死死的按住她的肩膀,他的力氣很大,讓她以為自己的肩甲都快斷掉了一樣。
「沒有人能越過呵呵去,那是咱們得孩子,我愛她如命。」賀泗的手慢慢的滑向了她的後背,「余枝,我知道我做了混蛋的事情,一輩子都不能得到你的原諒,我已經在國外申請了,可能以後就不回來了。」
明明他已經放開了她的肩膀,她卻已經疼的眼淚都下來了。
夕陽最後一點餘暉消失在蘆葦叢中,仿佛以後永遠都在活在黑暗中了一樣,「童淼淼後天的婚禮,參加完我就回去,她還邀請了你。」
余枝覺得之前的事情很虧欠童淼淼的,也就點了點頭,「好啊,就是之前的事情弄得很不愉快的,正好我去道個歉。」
她忽然想到了什麼,「對了,那個初伊不是什麼好人,之前因為交換生的事情,栽贓人家偷東西,絕不會像是表面那樣簡單,而且她之前還跟一個長得跟你有點像的男人交往過,聽說對方已經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