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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余枝哄睡呵呵之後就來到了隔壁的旅館,工作很簡單,就晚上值班,打掃一下房子的灰塵,還有樓上的要東西的住戶。
都是來自天南地北的,余枝左耳朵是北方男人渾厚怪異的腔調,一邊是江南人嬌軟的聲音,她很費力的才聽明白。
一共兩層樓房,但住的人很多,甚至有些常年租的,木質的房子隔音不太好,打電話給前台是經常的事情。
果然前半夜是不能安生一點,跟她一起的也是個臨時工,小姑娘頂著熊貓眼,一臉的睏倦。
很快余枝就接到了酒店二樓的電話,對方脾氣挺暴躁,「你們房間咋回事,有老鼠偷吃我們麵包,我不管,你上來給它捉住。」
一旁的臨時工奪過電話,「上次租房的那位養的倉鼠丟了一隻,如果你找到的話給前台,上位房客給了懸賞二百塊!」
對方一聽樂了,「還有這好事?你放心吧,今天我非得逮住不可!」
余枝也是目瞪口呆,小姑娘卻笑著道,「一個大灰耗子,比人都精,老毛病了,經常在屋裡晃蕩,吃完早跑了,可逮不到!」
還有這種操作。
她剛說完,電話又響了,臨時工說了兩句,然後從櫃檯下面拿出一個吹風機遞給余枝,「二零三的吹風機壞了,你去送一個,他說正在洗澡,你進去放在柜子上就行!」
余枝拿著吹風機上了樓,腳踩在木質地板上,走廊里的燈有些暗,但唯獨一個房間裡照出一抹的光來,落在地板上,照亮了她前行的路。
她敲了三下門,裡面沒有任何的聲音,只有沙沙的水聲,她便推開門走了進去。
浴室里的光很亮,她清晰的看見落在玻璃上的黑色人影,以及厚實的手臂偶爾貼在玻璃窗上。
「吹風機我放在這裡了!」余枝聲音忽然拔高,浴室里的水聲也停止了,「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余枝剛想離開,就看見垃圾桶里已經被塞得滿滿當當的了,都是被扔了的衣服,看起來只是弄髒了,而且都是名牌,尤其是襯衫,是賀泗喜歡的牌子。
一件要上萬的襯衣,只是因為沒處清洗就丟了。
「您的衣服要是髒了的話,我們樓下有清洗的地方,不過一件二十塊,您這些衣服還要的話,我可以拿過去,明天放在前台,您自己拿就行了。」
這裡業務很廣的,老闆娘也很會賺錢,甚至樓下還有一家經營的小超市,也是老闆娘家裡的資產。
「嗯!」清冷感的聲音傳出,只給了一個字的回應,算是答應了。
余枝將垃圾桶里的衣服撿了出來,上面套了黑色的垃圾袋,還是很乾淨的,只是底部有幾個煙盒。
余枝將衣服抱著,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感,或許是那種獨屬於賀泗身上的氣息,但又被煙味給覆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