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周圍根本沒有監控,尋找起來也很難。
賀泗一直沒有休息,在警察局裡等待著,直到凌晨兩點多,民警過來報告結果,「她拿著你的照片問人,是來找你的,帶走她的已經鎖定了幾個嫌疑人,現在只能一個個的審問。」
賀泗的臉色煞白,幾乎是勉強支撐著自己站起來,他沮喪的用手蓋住自己的半張臉,「她會活著的,一定!」
警察看著他的樣子,最後還是忍不住的戳穿,「這幾個人都有前科,說不準啊!」
賀泗感覺眼前一片漆黑,仿佛所有的光澤都已經失去了,那是他無法面對的結果。
…………
枯了的地窖中,周圍有幾隻腐爛的貓的屍體,噁心的讓人想吐。
這樣深的地窖,四周都是光滑的石壁,連貓都沒有辦法上去,更何況是她呢!
她躺在腐爛的泥土中,已經不知道時間了,她不斷的昏迷然後疼醒,仿佛只等著那口氣消失了,她才解脫了。
她的腿摔斷了,她根本站不起,她瘦弱的身體在泥水中越陷越深,很快耳朵里都是黑泥,連四周的聲音都聽不見了。
恍惚間他看見洞口有一張臉在晃動,賀泗的眉眼依舊很漂亮,只是皺在一起,似乎很是著急的樣子,他似乎在喊著什麼,她根本什麼都聽不見。
然後她以為自己死了,她陷入了很長的黑暗中。
是賀泗將余枝救出來的,她幾乎是奄奄一息了,直接被送到了醫院搶救。
她在Icu裡面躺著,仿佛一塊肉一樣,沒有知覺,也不會回應,身體上插滿了管子,只有這樣才能確定人是活著的。
警察找到賀泗的時候,他已經憔悴的不成樣子了,接連兩天沒睡覺,他的眼睛裡充血,整個人像是木偶一樣在走動著。
「嫌疑人已經抓到了!」警察滿臉的憤恨,「一個賭鬼而已,欠了債,想弄點錢,就盯上了外面的遊客,看著余女士一身名牌,就盯上了!」
賀泗閉上眼睛,這些他已經聽說了。
「然後他在半路上犯罪的,將人砸暈了之後扔在地窖中的,以前人家商店存放東西的,他之前踩好點了!」
賀泗不敢想,余枝之前經歷了什麼。
「裡面還有很多石頭,掉下去的時候雙腿斷了,腦袋也……」
賀泗用手蓋住眼睛,似乎在竭力的克制身上的痛苦,他不敢想像,她一個人躺在那裡是怎麼熬過去的,如果,如果警察沒有找他,如果沒有帶那張離婚證……
一切都不敢想。
警察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他,「命已經回來了就行,以後看看怎麼樣吧!」
接連幾天,賀泗都在不眠不休的照顧余枝,連醫生都看不過去了,看著他痛不欲生的樣子,「你沒必要這樣,病人醒過來的時候看見你這樣,得多難過,你要是再這樣,人就廢了!」
賀泗看著走廊的玻璃中的自己,鬍子很長,鬢角有幾根白髮,眼底渾濁的跟老人一樣,原來短短几天,一個人可以蒼老的十幾歲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