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鄭魏東還是沒動,饒冬青自己去拿他放在櫃檯上的手機,按亮屏幕,隨手試了下密碼,手機竟就開了。輸進去一串數字撥出,邊上她的手機震動起來,掛斷電話,手機回歸原位,「有些事梗著好多年了,想問問清楚,不過分吧?」
鄭魏東眼中消沉黯淡,目光還是躲著她,「不早了,你住哪兒?我送你。」
「怎麼,開始趕人了?」饒冬青坐回到沙發上,沒有要走的意思。
時候是真的不早了,街對面燒烤攤的音樂都停了,路上行人寥寥,屋裡又陷入一片死寂。
兩個人一站一坐僵持著,鄭魏東看她實在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只能作罷,轉過身往裡屋走。饒冬青見他掀開牆上的布簾推門進去,也起身跟上。
裡間是住人的。靠牆放著一張木床,上面還有一層用木板搭起來的置物架,比床略窄些,上頭的東西雜而不亂,擺放得井井有條。
鄭魏東穿好外套轉過身,見饒冬青站在門口盯著他看,比起初時的慌亂侷促,眼下他又恢復到一貫的從容淡然,「走吧,附近有個賓館,我帶你過去。」
提議被一口回絕,「不用,我住這就行。」
「不合適。」
饒冬青冷哼一聲,「當年深更半夜把我從宿舍拉出去開房,怎麼就沒覺得不合適?」
裡屋光線昏暗,從她這裡看過去,面前的男人緊抿雙唇,把頭偏向里側,外間的白熾燈漏進來,隱約照出個硬朗的側臉輪廓。
兩人又相持了會兒,最後饒冬青退到門外,「逗你的,走吧。」
他們沉默了一路,到了賓館門口,饒冬青跟他道別,「我明天就回,得上班呢。來找你……」話到這頓了下,「就當老同學見個面,你別有負擔。」
「再見。」她說。
「路上注意安全。」他沒同她說再見。
躺在賓館床上,往事樁樁件件湧上心頭,不覺間眼睛又濕熱一片。其實這些年,饒冬青對找人這事的執念早就淡卻,時間裹挾著太多對生活的無奈和妥協朝前走,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可為什麼還是對過去念念不忘?饒冬青認真想過,大概是生活不如意,往日的那點溫暖就被不斷翻出來懷念。
*
初一那年,家中突遭變故,饒冬青隨母親從市中心的花園小區搬到平塘街,住進那片老舊待拆的平房裡。那是她們能找到的靠近就讀學校租金最便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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