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至此,眾人都已知曉。
才從昏睡中醒來的兩個當事人背對著,各自在被子底下摸索著穿貼身衣服。饒冬青的手不停在抖,胸衣搭扣扣了幾下都沒扣上,等穿好衣服,她先開口,「為什麼?」在問為什麼這麼對她。
方紀輝說:「我們都醉了。」
「兩杯紅酒,不至於。」她不至於,方紀輝更不至於,都在酒桌上打拼歷練過,這點酒量還是有的。
「這事我會負責。」方紀輝扣好最後一顆襯衫扣子,從床的一側繞到另一側,要去開門,「老人家不太能接受,出去就說我們之前就在一起,是正經談戀愛,不是胡來。」
饒冬青按照他的說法配合著安撫眾人,明明是場犯罪,結果卻是受害者幫著掩蓋罪行。在這個本就脆弱的家,撕破臉換得的真相顯得毫無意義,也只會讓所有人痛苦加倍。
奶奶一直在抹眼淚,事情一團亂,不知兩人那套說辭是真是假,只覺自家孩子吃了虧。老人的意思是既然不是隨便玩玩,那就馬上領證結婚,一點都不能拖。
最後就這麼說定,夜已深,大家各自回房休息。
饒冬青在浴缸里泡了很久,水換了一次又一次,洗好穿上乾淨衣服,開始清洗換下來的內褲。白色的污穢中夾雜著少許暗紅,與越搓越密的泡沫融為一體,水一衝,統統流進下水道。
乾淨了,已經乾淨了。
可饒冬青還在不停搓洗,重複了一遍又一遍,最後乾脆把整瓶洗衣液都倒進盆里,搓出滿地泡沫,浮在地板上,漫過腳背。
盆中的水換過無數遍,再打不起泡泡,她的手在水中泡得發白髮皺,內褲又一次被擰乾攤開來看,里里外外都是乾淨的,可最終還是進了垃圾桶。
朋友聚會,有人問起這樁倉促而就的婚事,打小一起長大的哥們摟著方紀輝,目光示意大家往他褲襠看,「還能為啥,喝酒把褲腰帶喝鬆了唄!」
滿屋子都是揶揄的鬨笑,方紀輝也跟著笑笑,並不否認。兩家長輩一直有來往,是個什麼情況,相互間也都知道。
大夥聚在一起喝酒唱歌,還叫來幾個小姑娘作陪,方紀輝身邊也坐著一個,一晚上不管人家怎麼熱情主動,他都無動於衷干坐著。那哥們看不下去,坐過來說:「裝啥呢裝!咋,婚還沒結呢,就人模狗樣裝上了?」
他伸長胳膊攬上方紀輝肩頭,「看你那一臉喪氣樣,要我說不想結就別勉強。不就睡一覺麼,又不是十來歲小姑娘,睡了要你負責,快三十的人了,能少塊肉還是怎麼著?這打了證就賴上了,以後想甩不容易,可得考慮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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