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下午飯點,方紀輝按時送飯來,吃完就走,也不多留。饒冬青沒想到他倆來這麼一出,無奈歸無奈,還是沉著氣,有意看他們能磨多久。
就這麼過了近半個月,有天方紀輝還像往常那樣過來,吃完飯沒走,想著留下來過夜。
這下可出了事,一晚上兩個人都沒睡成覺,動靜鬧得震天響。大半夜的,警車、救護車全來了。
開始一切都還平常,方紀輝坐在外間,沒有要走的意思,饒冬青由著他坐,自己忙自己的,沒去搭理。
衣架上掛著晾乾了的床單,水池裡泡著剛才洗澡換下來的衣服,饒冬青在陽台收收洗洗,忙完回到臥室關起門,還上了鎖。
再出來時,她換上了一身淺灰色吊帶長裙,外頭罩一件白色網紗開衫,散開的頭髮挽成個慵懶隨意的低髮髻,臉上還特意化了妝。
方紀輝目光落在她身上,肆意打量,這樣養眼的用心打扮,顯然不是為了他。
饒冬青背著包,手扶在玄關置物柜上,低頭換鞋。方紀輝走過來問:「這麼晚了,要去哪兒?」
「說好的,我不問你的事,你也別問我的。」細高跟穿上腳,剛走出兩步,猛地剎住,在地面磕出一聲悶響。
面前的路被方紀輝擋住,他神情平靜,臉上喜怒難辨,說話語氣還是一貫的溫柔和緩,「我送你。」
「不用。」饒冬青繞過他,伸手去夠門把。
方紀輝側過來一步,擋在門前,「晚上不好打車,我送你。」
饒冬青再次拒絕,「說了不用。」包里的手機響了,她翻出來接起,略微抬頭與面前人對視,「對,瑞華小區正門……好,我馬上到。」
聽筒傳出的聲音不大,只聽出那頭是個男聲,說話內容聽不清。從饒冬青的答話中可知,電話那頭的男人是來接她的,人大約已經到了小區門口。
掛斷電話,饒冬青厭惡地收回目光,手從方紀輝身側伸過去,用力拉開門出去。
小區門口停著一輛黑色本田,饒冬青留心車型車牌,確定無誤後,這才上了車。
車子來到本市新開的一家酒吧門口,饒冬青下了車,路邊竄上來一個身影將她抱住,「冬青——」
她伸手回抱上去,「薈薈——」
趙薈薈是饒冬青的高中同班同學,也是她為數不多到現在還保持聯繫的同學。本科畢業,趙薈薈出國讀研,之後留在那邊工作生活,這次難得回來,行李才放回家,就約了饒冬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