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心中的氣,並沒有隨之消失,而陳婷,他那一向看不上眼的妹妹,還敢對著他指手畫腳,他一下就炸了,「搞什麼搞!這件事情,不是你搞出來的!要不是你喊我幫忙——」
陳群指著自己裹滿紗布的腦袋,「我腦袋現在會是這樣!」
他指著陳婷,「我還沒找你算帳呢!你還敢教訓我!你等著!等我腦袋好了!你看我揍不死你!」
「你揍啊!你揍啊!你有本事現在就來啊!你這麼蠢!活該腦袋被砸成這樣……」
被趕出來的醫生護士聽著門內對罵的兩兄妹,面面相覷。
護士長走了過來,面帶不滿,「怎麼回事?裡面怎麼這麼吵?你們怎麼也不勸勸?剛剛好幾個病人家屬,都向我投訴了。」
一名護士拉住了正準備開門的護士長,「別。你別進去了。裡面受傷的那個男的,是之前婦產科,把他女朋友帶過來墮胎,後來還打了他女朋友一頓的那個男的。我和蔣醫生正在給他上藥,然後那個女的氣勢洶洶就進來了……」
護士看著護士長,護士長也明白她的意思,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很有可能是感情,但是這種男的,氣死更好。
護士長雙手插進兜中,一本正經地說,「我那病人還有點事情,我先處理完那邊事情,再過來。」
護士長走後不久,那個女的就氣勢洶洶地沖了出來,臉上還有個紅彤彤的巴掌。
護士和蔣醫生對視了一眼,端著藥進了病房。
陳婷出了醫院,坐在自己的車內,冷空調一吹,漸漸冷靜下來了。
現在,陳群這邊,是板上釘釘了。張憲禮、紀淮安,肯定會找他麻煩。
陳群死就死了,這件事情不能牽扯到她。
那就只能——把這件事情,推在劉眠身上了。
她從包里拿出手機,給劉眠打了個電話。
「陳群怎麼樣了?」劉眠問。
「沒死呢。」陳婷沒好氣地說,「腦袋上被圍了好幾圈的紗布,像個傻逼。」
劉眠在那邊安慰了幾句。
陳婷沒有說話,等到她說完,「他受這傷,我也不能告訴我爸媽。我看著他就生氣,你能不能幫我來看他幾天?」
「啊?可是我得要上班。」
「你下班來就行。他是我爸媽的兒子,你現在跟他關係搞好了,之後你工作的事情,還不是輕而易舉。」
工作,就是劉眠的死穴,陳婷一說到工作,她就同意了,「好。那我下班之後,去看看陳群。」
陳婷的眼中閃爍著惡毒又嘲諷的光芒,「嗯。」
夜漸漸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