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嘛。你到底怎麼了？你這黑眼圈，起碼熬了好幾天吧。」
「嗯，從我從中江離職那天開始……」
徐時曦輕柔又疑惑地打斷她，「你從中江離職了？你不是說，你要一直待在那，直到你能拿到最後的名額嘛……」
徐時曦突然明白，「……那名額出問題了？不對呀，你才大三，留用至少還有一年的實習期吧。」
「呵、呵，」余圖一面無表情地冷笑，「都是一群吸人血的資本家。」
「我那帶教跟我說，我能力強，也會辦事，按照這樣的標準，我在繼續實習一年，我就能夠拿到留用的名額。雖然每個部門的名額都少了，但是你至少得一個吧！」
「我說實話，我能力是那裡面最強的，這不是我自誇，也不是我自信心爆棚，事實就是如此。」
「我從大二開始，就在那邊給他們白打工。本來以為，等我畢業，我就能夠拿到那名額，呵，全是放屁，這個名額早就內定了！媽的！給我畫了一年的餅！」
中江，就算是實習生，也是忙得腳不沾地，很少有清閒時刻。
尤其是忙的時候，余圖一晚上2點多睡，早上5點多醒，全程工作，沒有休息。
這麼高強度的工作，沒有一分實習工資，但還是被搶破了頭。
「按照你這種搞法，還沒進中江，身體就垮了吧。」
余圖一睜著睏倦的雙眼，打了個哈欠，「沒辦法啊。我要是不在這實習，畢業就進不了中江。我都想好了，在中江待幾年之後，我就跳槽去公司。我上次就聽一個學姐說，中江的流動性很大，而且大部分都去了公司，因為強度太大了。」
余圖一已經計劃好了未來，也正朝著那個目標努力，但是，通向未來的橋斷了。
徐時曦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余圖一，「其餘的呢，三中一華，另外的兩中一華呢？」
余圖一無聲地嘆了口氣，鬥志像是被抽走，「他們都待了很久了，我上次還聽見有個大一的妹妹，從大一開始，就在那實習。我現在去，哎，而且我到時候又碰見皇族……算了算了，我實在不行，進公司，或者考個研究生吧。」
「哦，對，學姐，學姐前幾天又發瘋了，她那群碩士的師兄師妹，好像沒把她放在眼裡，她又生氣了。你不在，另一位去圖書館學習了，就我一個人，我一個人遭受她所有的怒火。這幾天，好像她導師讓她幹活吧，醒來回去圖書館了，不然，我真的會瘋球。」
「幸苦了，你真的幸苦了，」徐時曦提議，「你下午有時間嗎？不然，我們下午出去吃飯？」
出去吃飯，心情會好點。
余圖一慢慢地搖了搖頭，「不去了。我不配。我都找不到工作了，我還吃什麼飯啊，我就該餓著。」
余圖一睜著那無神又渙散的眼睛，望著徐時曦。
熬了好幾天，每天睜開眼睛，就是漫無目的地玩手機，等到玩累了，就睡覺，餓了，就點個外賣，學校的外賣還不能送到宿舍樓下，她就出錢請人帶到門口……
不知道是白天還是黑夜……
她到底能不能找到工作啊……
「我先上床了……」余圖一拔下正在充電的充電寶和手機，拿著這兩和手機充電線，慢慢地爬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