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屋子裡滿牆都寫滿了蘇眉的名字,陸源他媽一看到蘇眉就崩潰了。
「都是你這個賤人把我兒子害的。他當初就是為了你不管不顧地要來杭州,我都已經跟他說了100遍了,那件事情明明不關他的事。就是我兒子人好,你就利用他,讓他這麼多年給你做牛做馬!!!」
這話罵得沒頭沒尾。蘇眉更疑惑了,陸源他媽更加不滿:
「還不就是你那個英國的男朋友,神經病!說是要假裝自殺要哄你回來,讓陸源幫忙去報警,結果陸源沒看到那條信息。我說了一百萬次了,是那個男的自己作死,這件事跟他根本沒關係,就他覺得你可憐,覺得你剛死了媽媽,去看醫生吃那些安眠藥,他就要對你負責了。你憑白無故利用他這麼多年,現在還把他害成這個樣子,你到底是不是人啊!」
蘇眉整個人懵了。陸源的母親還要撲上來打她,被身邊的人攔住。一個護士把蘇眉領到外面,說現在患者情況不是很好,他媽媽也比較激動,你就暫時先不要進去了,好嗎?
蘇眉在椅子上坐下來,世界是一段巨大的噪音,震顫搖擺崩塌。她想起自己曾經問過陸源為什麼要對她這麼好,陸源的回答很簡單:我樂意。
她原本以為自己才是背負巨大秘密的那個人,沒想到陸源也是,日日夜夜,他們就像兩隻困在蛛網裡的可憐蟲,在黑暗裡痛苦地過了這麼多年。
而她還把他扯進這件波雲詭譎的事情里,他對她這麼好,她卻害了他。
本能的,蘇眉像一個溺水的人,拿出手機劃拉劃拉,抖著手給蘇知秋打了個電話。
電話鈴響了很久才接通,蘇眉帶著哭腔喊:
「爸爸。」
電話那頭卻是堂妹的聲音,也帶著哭腔:
「姐姐,叔叔他進醫院了,現在正在搶救。你要麼趕緊回來吧。我剛剛要給你打電話的。」
怎麼會這樣呢?昨天她剛和蘇知秋打過電話,怎麼今天人就出狀況了?但蘇眉心裡知道堂妹不會拿這種事和她開玩笑,她強撐著把不安咽回去:
「知道了,我馬上就回去,現在就買票,你放心。」
鎮海市離杭州不過一個多小時的車程,但今天實在太晚,車票都售罄了。蘇眉叫了個滴滴順風車打算連夜回去,等車的時候,她開始拆手上的包裹。
裡面是一支綠色的派克鋼筆,筆帽上有一個金色的菱形吊環,盒子裡還有一張賀卡,上面寫著:
「To: 親愛的女兒蘇眉,
祝你生日快樂,願你活得瀟瀟灑灑,光芒萬丈!
from: 愛你的爸爸,蘇知秋。」
十分鐘後,正在酒吧喝酒的丹莎接到一條微信,蘇眉問她在哪裡,想去找她。
丹莎剛想把地址發過去,酒吧里突然進來一男一女,舉止親密有說有笑,那個男的看著有點眼熟,然後她想起來了,是昨天和蘇眉一起爬山的那個,叫什麼來著,季黎明?
現在男的怎麼都這樣,昨天還明顯是在追求蘇眉,今天就和其他女孩坐在一起喝酒。丹莎本來想換一家酒吧的,但又覺得讓蘇眉看看這狗男人的真面目也好,省得她再在這個男人身上浪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