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她是怎麼做到的?
「張先生,聽說這個倉庫之前鬧過鬼啊?」
什麼鬧鬼呀?都是傳聞。張仁宇笑笑,女人嘛,再怎麼有錢都是頭髮長見識短。
張仁宇正在心裡算鈔票,突然視線里出現了一個穿著紅色掛裙的女人,正背對著他,在寫什麼東西。
「誒誒誒,你誰啊?誰讓你進來的?」
趙太清疑惑地看著他:「誰呀?張先生,這裡不就我們兩個人嗎?」
「你看不見?」
趙太清無知無覺:看見什麼?
趙太清正說著話,額上開始緩緩的往下流一些東西,她一摸,手一轉,滿滿的鮮血。
趙太清尖叫。張仁宇像只兔子竄了起來,往倉庫外面跑,大門卻不知何時被鎖住了,怎麼搖都打不開。
身後一個男聲悠悠地說:「張仁宇,你收了我的錢,卻沒給我買藥,我拖了三天,我好慘啊,我要找你報仇.....」
張仁宇瘋狂否認:「什麼?什麼東西?我沒有!」
聲音又換成了一個女人,低沉嘶啞,還伴著幾聲咳嗽:「你收了我們家的錢,卻沒有把藥給帶回來,我一個女人拉扯兩個孩子,我死了,我閨女也死了,我一家都是被你害死的。」
張仁宇瘋狂撞門,後面突然沒聲了,只見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紅著眼盯著他,臉上掛著詭異的笑容。
男人突然沖了過來,雙手在空氣中亂打。張仁宇嚇得滿場亂跑,跌了好幾跤,雙手和臉頰被地上的碎玻璃劃傷,滿臉都是血。
極懼之中,他眼睜睜看見這個男人在自己面前被看不見的大火燒成了一具乾屍。
第二天,有人在上海外灘的街道上發現了衣衫不整的張仁宇,他赤著腳,嘴裡一直嘟囔著:我沒害過人,不是我害的,你本來就要死了,錢我也還給你了,不是我害的。
有人把他送去醫院,醫生診斷說是精神分裂,後來他的某一個親人把他接回了杭州養病,日軍入侵之後,他和其他千千萬萬個中國人一樣沒有了下落。
你現在開心嗎?蘇眉問。
他倆在那間小屋裡面對著面烤火,李寒壽的臉在火光里晦暗不明,蘇眉又問:「你在學校交到朋友了嗎?」
「朋友?算什麼朋友,他們不過看我是趙家的養子。以後可能會繼承趙太清的遺產,一個二個上趕子來想和我套近乎罷了。」
蘇眉看自己泛紅的指節,悠悠吐出一句話:「人吶,都是幾分算計,幾分真心。你總不能因為人家那幾分算計,就看不見這幾分真心吧。」
「這世上有錢人也不少,為什麼在這麼多人里他單單選了你做朋友?難道不就是他的那幾分真心嗎?
「你被趙太清收為養子?是一件天大的幸運的事。我要是你,我一定好好把握住這份幸運,用這個去做自己想做的事,逢山開路,遇水搭橋,一直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