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綿綿第一次出差，雖然只是在國內的城市，可外面的世界對她來說一直是新鮮的，生動的。
讀書的時候，她兼職掙的錢有限，基本上都用在生活上以及填補家裡的漏洞，後來工作，她的工資不高，也不敢亂花錢，沒什麼機會能去看外面的世界。
她們在夜裡八點到達出差城市的酒店。
綿綿坐了挺久的高鐵，這個點已經開始犯困，可她想到靳彤那麼厲害還那麼拼，一直強撐著睜開眼睛。
靳彤被她這副小困貓的樣子逗笑，讓她去洗把臉再陪自己去參加飯局。
許可可突然開口，「靳姐，綿綿今天第一天上班，很多事情還不懂，今天我們要見的可是投資方，還是讓我陪您去吧？」
靳彤沒看她，看向綿綿，「還能參加飯局嗎？」
綿綿連忙點點頭，今天是她上班的第一天，她確實有很多不懂的地方，可她很珍惜這個工作機會，怎麼可以因為剛來就退縮……
對上靳彤溫和鼓勵的目光，她又說，「我確實有很多需要學習的地方，還需要姐姐多加指點。」
靳彤挺滿意她的反應，讓許可可帶她去房間洗把臉。
綿綿出差和許可可住的是同一間房間，許可可握著房卡，掩下心裡的不情願，帶著她回了房間。
綿綿洗臉的時候，許可可站在門邊問她，「你研究生讀的哪所大學？」
她那句話讓綿綿有些尷尬，她擦著臉，說自己不是研究生，又很誠懇地報了自己畢業的學校。
許可可聽完了，皺著眉說了句你是專科生？
她那句話，像是綿綿做錯了什麼事情似的，她有點無措地關了水龍頭，說是。
綿綿想說自己讀的是當地的特色評彈學校，大家都是很努力才考上去的，可對上許可可有些奇怪的臉色，她又將嘴裡的話咽了下去。
空氣只僵滯了幾秒，許可可又像個沒事人似的，催她洗了臉快點去找靳姐，說靳姐最喜歡做事聰明又快的人。
綿綿沒聽懂她話里的諷刺，飛快拎了包去找靳彤。
應酬的飯店離酒店不遠，綿綿跟著靳彤步行過去，包廂里人挺多。
一群穿西裝的男人，他們的身邊還跟著好幾個穿著清涼的女人，空氣中瀰漫著醉醺醺的酒氣，他們正喝到興頭上，臉紅撲撲的。
綿綿對這樣的場面莫名有些害怕，卻見靳彤神色不改地走過去，客客氣氣地朝那群人走過去，說自己來晚了，先干三杯為敬。
她看著靳彤漂亮的脖頸揚起，跟喝水似地灌了一小杯酒進去。
綿綿倏然醒神，那一刻她才知道為什麼她給的助理手冊那麼厚一本，她在生意場上很拼，私下生活自然要注意的細節比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