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沒見到他,她總歸不會太難受。
綿綿轉身的那一霎,一直緊閉的車窗倏然降下來,靳俞白視線鎖在她抱著泡麵毫不猶豫轉身的背影上,臉色陰沉到可怕。
助理看綿綿走了,小心翼翼地問靳俞白,「靳董,不叫住江小姐嗎?飯菜都要冷了……」
靳俞白眸色冰冷,攥著飯盒的手指關節微微泛著白,那是他隱忍的怒意與戾氣。
他的喉結滾動,吐出寒氣逼人的話來,「回公司。」
助理握著方向盤,卻不敢調頭。
他跟靳俞白的時間不算長,可也發現,他對江綿綿小姐是特別的。
若是不特別,又怎麼會派保鏢去暗中保護她?
綿綿並不知道,那些天她跟進的項目越來越順利,有靳俞白一大半的幫助。
她只以為是自己的能力已經能夠讓那群老狐狸信服,卻不知道是靳俞白這邊給了那邊壓力。
綿綿抱著那堆方便麵,在街頭的拐角處,心跳還跳地很快,她躲進柱子後面,到底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視線里的黑色車子還在。
她的心顫了下,抱著方便麵的手也不自覺攥緊,可也只是下一瞬,她便清清楚楚地看見黑色車子調頭。
綿綿說不上此刻內心最真實的感受,她的心似被酸水泡過,酸痛難耐,她明白靳俞白那麼驕傲的人,不可能在原地等她,可她也存了那麼一點點期望。
人總是矛盾的。
她既想要徹底的了斷,卻又捨不得那些纏綿的歲月。
綿綿失落地收回目光,繼續朝公寓的方向走下去。
她轉身的那一霎,原本掉頭的黑色車子又轉了回來。
靳俞白獨自開著車,以很慢的速度跟在她身後。
可這些綿綿都不知道,她沉浸在自己悲傷的世界裡,連身後多了輛跟著她的車都不知道。
靳俞白自己都搞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在樓下停了車,很安靜地盯著她腳步匆匆地進小區大門。
那天的綿綿背影依舊挺拔,烏黑的長髮很乾練地扎在腦後,她穿著套白色的毛呢套裝長裙,沒系圍巾,修長的脖頸裸露在空氣里,白到晃眼。
靳俞白不知怎地想起,第一次帶她去西圖瀾婭西餐廳時的場景,她怯怯地坐在角落裡,不會切牛排,也不敢同他說。
他手把手教過她切牛排。
那是稚嫩的綿綿。
可如今,她竟已經成長到能夠神色不改地出入各種場所。
靳俞白心裡挺不是滋味,他對綿綿早就有了占有欲,他不願她那樣總是被人為難。
在他的認知里,綿綿只需要同他服個軟,他就會給她很多她想要的資源。
可靳俞白的世界裡就沒有主動這兩個字,就那麼坐在車裡抽了根煙。
一根煙抽盡,他的心底頭卻還是堵堵的。
一個電話卻突然打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