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眠的心臟縮著，後背驀然一冷，心底莫名生出一點心虛出來。
靳俞白已經點燃那支煙，煙霧無聲無息地模糊掉他臉部的輪廓，唯獨那雙眼睛在這個凌晨，格外漆黑。
煙霧越來越濃的時候，他開口，「你說任何話之前，最好先打一遍草稿，如果被我發現前後不一致，或是讓我發現你耍了什么小招式，我不會放過你。」
「林眠。」
靳俞白忽然喊她的名字，他周身環繞著煙霧，眼睛居高臨下地看著林眠，語氣帶著幾分興師問罪的意味，「為什麼你跳樓的時候，正好被記者拍到？」
「為什麼我跟綿綿已經結婚了，還有記者報導她是小三？」
那兩個問句一出，林眠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無比。
第289章 故事
靳俞白冰冷的視線只掃了一眼林眠慘白的臉，便不再看她。
他的視線落在結冰的窗戶上，看著窸窸窣窣砸在玻璃上的雪粒子，他的腦海里不自覺浮出自己醒來時同綿綿的初見。
那時候窗外下著淅淅瀝瀝的下雨，很淺的日光浮在空氣中，他睜眼的那一剎，綿綿正乖巧地坐在床邊，長發披散著，一雙眼睛烏黑又柔軟，裸露在空氣中的脖子清純無害。
林眠正好在此刻不甘心地開口，「記者的事情我真的不知情，可他們那樣報導，不正說明了你跟綿綿的婚姻有問題嗎？你根本就對她沒有感情，你對我有……」
靳俞白沒什麼耐心聽完她那些試圖洗腦他的話，他轉過身來，依舊是居高臨下地看著林眠，「你不就想知道你跟她之間的區別嗎？」
林眠抽泣的動作一頓，濕潤的眼睛對著靳俞白。
靳俞白腦子裡想的是綿綿，眼眸里的情緒也在這一剎有細微的變化，他看著林眠，一字一句地開口，「我見到她第一眼，就覺得我跟這女孩會有故事。」
林眠挺直的背一下子塌下去，她眼裡含著淚，依舊不甘心，「可我是你這麼多年裡，唯一公開過的女朋友，你對我……」
靳俞白眉眼間凝著淡淡的倦意，「我對你沒有感覺，我跟你也不會有任何的故事。」
林眠的眼睛越來越紅，到後面，她的眸子裡是滿滿的哀求，可靳俞白沒有半點要照顧她情緒的意思，他微頓了下，又說，「三年的戀愛，你的嫁妝，解決你家人的經濟危機，這些還不夠補償你為我母親捐的那一次血嗎？」
「林眠，做人不能太貪心。」
靳俞白說到最後，表情已經冰冷無比。
他連之前冰冷的客氣都不肯維持了。
林眠的心越來越慌，之前她都不用提她在他母親生命垂危時捐的那一次血，他都會客客氣氣地照顧她的一點小情緒，可如今一說到綿綿，他就半點情面都不給她了……
她慌亂到不行，想說點什麼來反駁靳俞白，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她只覺得靳俞白好像生氣了。
林眠很委屈，卻只能道歉，「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