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張臣躲閃著小趙,將眼神落在林仙鶴這邊,才假裝小聲訓斥她:「別玩了,小心掉地上摔碎了讓你賠。」順勢便將和小趙對過的那一眼掩蓋過去。
小趙見此,還顧不上失望,就聽見陳盛銘回復了他,說:「你們都跟著去了,司小姐要是忽然找人怎麼辦?」說著,他的表情帶了絲戲謔,說道,「萬一,她要打給甘先生,投訴你要怎麼辦?」
「不會吧,是司小姐說不用我管,說要留在酒店休息,還說不想見到我的……」小趙說著說著,忽然想到從見到司小姐以來,她的所作所為,完全就是個只顧著自己,恣意又任性的大小姐,出爾反爾又倒打一耙的事兒,她真能幹得出來。
小趙咽口吐沫,有些不知所措。
陳盛銘繼續說:「況且,安排安保人員這事兒,也是司小姐的家長要求的。我和陳先生兩個大男人,又是在首都,怎麼會出事?萬一真有事情,我們也可以隨時找警察,報警電話110,我知道的。」陳盛銘半開著玩笑說。
小趙從剛才就一直隱隱的覺出哪裡不對,這會兒終於明白了,他被陳盛銘給帶偏了,甘先生只是讓他陪同這兩位去完成行程,可沒說讓他當二十四小時、隨時待命的保姆,每天早接、晚送,送到酒店,他和兩名安保一天的行程就算是完成了。司小姐留在酒店不出去,今天對於她的服務就已經結束了。
自己是甘先生的員工,又不是司小姐的奴才,甘先生是出於朋友之義幫忙,安保費還是他幫著出的,她要是真的去跟甘先生投訴,甘先生站哪頭還說不定呢!
想到這兒,小趙豁然開朗,腰板都挺直了許多,說:「咱們還是按照計劃來吧,畢竟我是領了領導的任務,他們兩位是收了安保費,都要完成工作的。」
陳盛銘看了陳啟東一眼,見他沒有什麼表示,便只好搖搖頭,苦笑了下,說:「你們願意跟著就跟著吧,辛苦了,多謝!」
他是陳啟東的助理,也有些血緣關係,陳啟東96年自美國大公司管理層離職,回了港城,去了茂嘉集團旗下,一個不起眼的商貿公司,隱藏身份,當了個底層小職員,用不到1年的時間,升到部門經理的職務,那時候,他就在陳啟東手下做事,也是整個公司,唯一知道陳啟東身份的人。
如今,他做了陳啟東三年的助理,隨著他一路從小商貿公司升職到茂嘉集團總部核心管理層,自問對他已經有相當的了解。
陳啟東不喜歡太張揚,這兩名安保人員太過「出類拔萃」,舉手投舉之間都在告訴別人「我是保鏢」,在機場接站的時候,就不知道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
那個高挑又漂亮的安保姑娘,把自家老闆的姓名牌當成雜耍了,大概沒有人會願意看見自己的名字被當成鐘擺,在半空中飄著。陳啟東一定很不喜歡這個姑娘,他對下屬的要求很嚴格,絕對不允許出現這種不知分寸的錯誤。
陳盛銘猜想,這就是陳啟東明明看見了自己的姓名牌,卻沒有立刻走出去表明身份的原因,絕對不是為了等著司佳琪。
得到了陳盛銘的同意,小趙立刻朝著轉過身來的陳啟東做了個「請」的姿勢,又有些高興地招呼著自己的兩名同伴兒往出走,對他們的態度殷勤了許多,只有自己心裡頭清楚,他非要帶上這兩位,很大程度是出於私心,想給自己找個伴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