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臣粗壯的手掌抬起,手指指著她:「你狠,多大的事兒,至於嗎!」
劉燕生將他的手指按回去,林仙鶴揚著下巴肯定地說:「至於!」
北方小年過後的第二天,林仙鶴等人將梁迎春送上回家的火車,反覆叮囑她年後去到港城後一定要注意安全,常來電話,別報喜不報憂的。
送走梁迎春,林仙鶴盯著張臣買了回老家的火車票,又買了站台票將他送上火車,叮囑他回去好好過年,讓他年後如果可以的話,就帶著媳婦、孩子一起過來,說二樓還有好幾間空房間,簡單收拾一下就可以入住。
張臣隨口答應著,林仙鶴看出他的敷衍,但也沒有太好的辦法。牛不喝水不能強按頭,威脅他絕交不過是一個手段罷了,十來年的師兄妹,和親兄妹也沒差什麼,還真能絕交不成?
林仙鶴在火車上盯著張臣,直到火車要關門,才離開。
最後,輪到了林仙鶴自己。
林家富和李廣妮已經打了好幾次電話來催她了,林家富發了最後通牒,說她要是再不回去就讓司機開車來燕市接她,林仙鶴怕林家富真派司機來,勞師動眾的,油錢不知道要花多少,趕緊去了售票點,加了五塊錢的代理費,買到一張回家硬臥票。
劉燕生:「怎麼不買軟臥,要坐十多個小時呢。」
林仙鶴:「沒必要,軟臥比硬臥貴了一倍,才十個小時,沒有必要。」
劉燕生笑著搖搖頭,說:「就看你這節省勁兒,說你爸是身價百萬的大老闆,誰信呀?」
林仙鶴:「該花的錢花,不該花的不好,對我來說,軟臥和硬臥沒啥區別。」
現在能做得起臥鋪了,當初從晉省到豫南之間往返,都是坐硬座的,還經常買不到坐票,要麼站著,要麼找個犄角旮旯坐在行李上,那時候還小,都能堅持得下來,一點也不覺得苦累,何況現在還有臥鋪可坐。
對比來說,這是生活水平提高了,就更不要覺得苦了。
林仙鶴自有她的想法,劉燕生也不多說,陪著師妹去買了些燕市特產給家里人帶回去。
收拾行李的時候,林仙鶴看著占了半張床的毛絨玩具有些為難,她買好了回程票,正月初八,也就是2月12號回來,算算時間,要在家里待差不多兩周的時間。
這些個大大小小的毛絨玩具都是她都想帶走,可又顯得勞師動眾的,光那個半人高的大熊,就得裝一個行李箱。可要是不帶吧,落下哪個她都不捨得,每天見到這麼多的毛絨玩具,她心裡頭都會有種很幸福的感覺。
最後選來選去,帶上了最大的毛絨熊,是林家富剛發財那一年去豫南省看她,給他帶去的,據說是從臨河市百貨大樓買的,待在她身邊好多年,掉得看不出原來的顏色,充當眼睛的玻璃珠子掉了又縫上,但仍是林仙鶴心中的NO1,也是從這種毛絨熊開始,她才發現自己竟然這麼喜歡毛絨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