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臣朝著他們的背影虛空踢了一腳:「這些傢伙,就買點吃的,用得著這麼多人一起去嗎?」
劉燕生笑:「今天過節嘛,下午又都沒事了,年輕人嘛,愛跟著湊熱鬧。」
張臣一拍腦門:「差點忘了,搬新家第一頓要燎鍋底兒,就是得開火,正好,讓武斌買些元宵回來,咱們正好可以開火煮。」說著他就找電話給武斌打傳呼。
劉燕生搖搖頭,面帶戲謔地跟林仙鶴說:「我錯了,不年輕的人,他也愛湊熱鬧。」
要說張臣這人還真是優點多多,特能活躍氣氛,一般情況下,只要他在,就不怕冷場,可是好好一個人,就偏偏對妻兒薄情。
這次他之所以提前回來,是跟家裡人生氣了。他父母改主意了,想讓他把媳婦孩子帶走,覺得一個結婚沒幾年的年輕媳婦,長年跟丈夫見不上一面,不叫個事,長期以往,村裡頭的閒言閒語就多了起來,饒是媳婦身正,可也偏有人造謠說她影子歪。
老兩口跟媳婦生活在一起,自然知道自己兒媳婦是啥人品,可嘴巴長在別人嘴上,不好聽的話也不會當著自己的面兒說,可架不住背後嚼舌頭,老兩口子怕媳婦受不了。
老兩口將這些事兒原原本本跟張臣說了,他卻不在意,老兩口一直勸,一直勸,他心裡頭火氣就噌噌往上冒,心裡頭極不舒服,心想著,回家之前,劉燕生和林仙鶴就不停地勸,回到家之後,又有他的父母不停地逼迫。
自己到底是做了什麼惡事,讓他們這樣不依不饒的!便覺在家裡一刻鐘都待不下去,去車站改簽火車票,一路無座回了燕市。
回來之後,果不其然,先是被劉燕生質問,林仙鶴返回燕市後,又被她質問,只覺得天大地大,只有那些掛著小粉燈的地方才是他的容身之地,才能去訴訴心中的苦。
不過,只要不提讓他帶妻子、兒子過來的事兒,大家就還是好哥們,好兄妹。
就如同現在,帶著一群比他小了好幾歲的年輕人,就像個孩子王。
眾人在錦繡人家好好歡聚一番,走的時候,大傢伙幫她將新家收拾乾淨、垃圾全部帶走,樓下的鞭炮碎屑等也收拾得乾乾淨淨。
林仙鶴在搬進來的第三天晚上,終於見識到了樓上老太太的可恨之處。
她正睡著,忽然聽見「砰」地一聲響動,她猛然驚醒,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跳起來,快速下地,跑出臥室,打開燈,警惕地看向四周,憑著殘留在腦中的聽覺,拉開陽台門,走了出去,打開露檯燈的開關,便看見露台中央多出來一堆可疑的東西,剛一走進,便有一大股子惡臭傳來,還有不明液體透過塑膠袋的底部滲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