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仙鶴專心吃飯,腦子不再想七想八的。
壽宴結束時,已經下午兩三點了,高江流喝多了,被扶到臥室里去睡覺,林仙鶴他們因為要敬酒,也有不少認識的不認識的人過來敬酒,也喝了不少,但還不至於喝醉,跟著一起將院子收拾利落。
黃楊也喝了不少,跟著過來捧場的朋友一起回縣城了。
下午,快到吃晚飯時,高江流才醒來,知道他們明天便要離開了,便將三人召集在一起,說是有事要說。
高江流臉上還有殘留的醉意,黑紅的臉上紅色更重,眼球稍顯渾濁,坐在主桌上,喝了一大茶缸子高威遞過來的涼茶,才長呼了一口氣,目光在三人臉上依次掠過,說道:
「我找你們,是有事相求。」
張臣忙說:「師父你嚴重了,幹嘛用求這個字,有什麼需要幫忙,您就說,我肯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劉燕生:「師父,您說,能做到的,我們一定會幫忙。」
林仙鶴也跟著點頭。
高江流朝著他們點點頭,臉上露出笑意,說:「我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人就是威威,讓他受了不少苦,他性格有點內向,不像你們這麼闖蕩。我本來是想讓他考學的,可他不是這塊料,上完高二,會考完拿了畢業證,就沒再上學了。不上就不上吧,我就一直留他在我身邊,讓他專心習武。可他也快十八,是大小伙子了,不能老窩在家裡,該去看看外面的世界,長長見識了。」
他目光在張臣身上停留著,張臣連忙端正做好,應和著師父的話:「是的師父,你以前就是這麼教育我們的,年輕人就應該出去闖蕩!您要是放心,就把威威交給我們,我們的安保公司還有武館,現在發展得都還不錯,威威跟著我們這些師兄師姐,您也能放心!」
高江流正是想要把高威交給他們,都是靠譜心正的孩子,高威跟著他們,不至於走了大褶子,沒想到,自己還沒有提,張臣就替自己說出來了,不愧是自己養大的孩子,果然心意相通,高江流滿意地點點頭,說:「我正是這個意思,那就麻煩你們了。」
劉燕生笑著看了林仙鶴一眼,兩人同時朝著高江流點頭。
劉燕生:「自家的親師弟,有什麼麻煩不麻煩的,大家一塊在燕市,身邊都是熟人,跟在豫南省沒有區別。」
林仙鶴也連忙點頭稱是。安保公司和武館的人員一直是不足的,但為了節省成本,就沒僱傭那麼多人,但高威是自己人,又有師父親自拜託,自然不能拒絕。
高江流高興地笑著,右手從口袋裡摸出兩隻大鐵球,在手掌之中轉動揉捏著,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對於張臣,因著有養育之恩,他可以理所當然地將兒子交給他,可對於林仙鶴跟劉燕生這兩個收了學費的,可就沒那麼坦然了。
跟這兩人的關係,其實和學校里的師生沒有什麼區別,好在這兩人有情有義,出師了還一直惦念自己,山高水遠的來給自己過大壽,還願意幫助自己的兒子,他心裡頭非常感動。只覺得這次大壽過的,收穫滿滿,這輩子過的,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