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晉還能如何?只能是答應了,說:「好,那我就等著了。」
林仙鶴點頭,說:「我定了餐廳給阿姨打電話。」
林仙鶴邊說邊往外走,溫晉也跟著出來,看這樣子是要送她的意思。
林仙鶴忙讓他留步。
溫晉卻沒聽她的,又跟著上了電梯,理由就是,正好出去放放風。
外面齁熱,只有蒸桑拿一般的熱風,但這可能是溫晉的愛好,林仙鶴也不好多說。
從十樓下去,停了好幾次,每次電梯門打開,員工們發現電梯裡的是溫晉,便歉意地笑笑,打聲招呼,讓到一旁,沒敢上來,這般重複了好幾次。
林仙鶴忍不住開口:「你的員工好像都挺怕你的。」
溫晉忍不住糾正,說:「不是怕,是敬畏。」
林仙鶴點點頭。
溫晉很失望,好不容易林仙鶴主動挑起話題,他期待再和她說些什麼,是崇拜認同也好,諷刺嘲笑也好,起碼能形成一個互動,兩人多說說話,可以互相碰撞、增進了解,加深情感。
可惜,林仙鶴沒什麼特殊的表情,對這句話無動於衷。
如果是關悅,此時肯定一臉崇拜,說「阿晉就是厲害」云云,讓當時的他非常有成就感。可是,現在知道關悅的真面目,知道那都是為了討好自己而故意做出的假象,溫晉厭惡她那個人,卻很懷念她討好自己的感覺。
無疑,要想林仙鶴身上獲得這種感覺,任重道遠,大概永遠也得不到。但他能清晰地感覺出,對於林仙鶴感情和當時對關悅是不一樣。
他沉溺於關悅對她的崇拜、討好,而林仙鶴恰恰調換了個位置,他成了費盡心思的那個,而林仙鶴顯然並不像當初的自己,那麼好上鉤。
他無從下手、無計可施,近不得,遠不得,輕不得,重不得,遇見她才知道,自己之前的戀愛都白談了,仍像是十六七歲,初次動心,不知道該如何討心上人歡心的毛頭小伙子。
林仙鶴哪裡知道他這一番心理活動,她在尋思清苑小區房子的事兒。她原本是想著幫把房子刷個大白、廚衛裝修一下、改完水電,出租出去。後來想著,這套房子畢竟林一鳴的,也不差這幾個月,還是等他自己來決定。
上次來帶著林一鳴看過一次,他也是覺得自己大學畢業之前肯定不過過來住,就租出去,還能賺些房租。
林仙鶴便想著,等會去附近的勞務市場看看,談好價格,今天就可以開工。這點活兒,只找個人就行,會改水改電的大工再加上一個小工,三四個人左右,兩三天就能完活。
所以,她根本沒有注意到溫晉的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