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利車停在其中的一輛單元樓下,劉洋跟一名瘦巴巴、長頭發的人從車上下來,沉默著,一前一後地往樓上去,而後,夏利車便開走了。
林仙鶴、張臣兩人將車停在附近,站到單元樓下,能非常清晰地聽見兩人的腳步聲,不一會兒,又聽見敲門聲,還能聽見劉洋答了一聲「是我」。
在聽見關門聲響後,林仙鶴兩人默契地提著腳步,輕手輕腳地上樓,一直上到四樓。
門裡傳來說話的聲音。
屋裡至少有三個人,卻只能聽見一個人的聲音,不過,光有他的聲音也能猜個七七八八。兩人趴在門上,聽了一會兒,林仙鶴不由得瞪大眼睛,抽了一口冷氣,看向了同樣表情的張臣。
張臣對她點點頭,躡手躡腳地下樓後,兩人一言不發地坐上車子,開出小區門口,林仙鶴打電話撥出了110,詳細地告知事件、地址後,兩人就在車裡頭坐著。
也就五六分鐘,就有警車疾馳而來,迅速部署,守住小區的各個出口,而後警察沖向他們剛才出來的單元門。
不多一會兒,警察們壓著四五名垂頭喪氣的男人下來,那個將頭埋得最低的就是劉洋。
張臣一邊欣賞著這邊的情形一邊拍著大腿笑,說:「哈哈哈,你說巧不巧,就讓我們給趕上了,老天爺開眼,善惡到頭終有報!哈哈哈。」
林仙鶴繼續撥打手機,給《燕市日報》記者打了個傳呼,不一會兒,他就回了電話來。
「告訴你一個大新聞,《經濟日報》那名叫劉洋的記者,剛剛因為吸du被警察抓了。」
第二天,《燕市日報》用碩大的標題刊登了《經濟日報》著名記者吸du被抓的大新聞,緊接著,又刊登了一系列評論文章,大概的意思就是,難怪他們會一直偏向犯罪者,跟世間正道、老百姓最樸素的想法背道而馳,原來本身就是藏污納垢的壞人窩,這次只是一名吸du者被逮捕,誰知道背後還有哪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當然,刊登出來的文章用詞沒有這麼淺顯,但任何人都能讀出是這個意思。
同時,其他媒體也開始紛紛譴責《經濟日報》的行為,在報紙上刊登了「十大罪狀」,將經濟日報這些年的所作所為總結出來,而批評正當防衛、見義勇為者只是他們的其中一項最不起眼的罪惡罷了。
也有媒體刊登了林仙鶴聘請律師,準備去法院起訴《經濟日報》的事情,不久之後,《燕市日報》記者輾轉採訪到了被《經濟日報》逼得全家搬離燕市,去趙北省生活的那位正當防衛的姑娘,將他們一家人這兩年的遭遇揭露出來,又引起了老百姓們的強烈同情和憤怒。
8月下旬的一天,在一個陰霾悶熱的天氣里,《燕市日報》記者給林仙鶴打電話,說:「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經濟日報社被停刊整頓了。」
隨著媒體業集體口誅筆伐,社會上一邊倒地都在唾罵《經濟日報》,銷量驟減、口碑低靡成了他們的現狀,林仙鶴覺得過癮,聽到這個消息,她更是高興。
「那整頓之後呢,還有可能再復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