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張臣睜開眼睛,看向湊過來的幾個人,嘴角動了動,笑了下,虛弱地說:「你們咋都在這會兒?」
林仙鶴抬起一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他的目光遲緩地跟著手指轉動著。
「你知道這是哪裡嗎,記得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情嗎?」她問。
張臣緩慢地轉著腦袋看向四面,而後看見了床邊的吊瓶,驚訝地問:「醫院?」腦子抽疼,他「嘶」了一聲,想了一會兒,才想起來,說:「我被捅了一刀。」
「你是不是故意讓對方捅的?」
麻藥的作用,張臣失去了思考能力,他緩緩點頭。
林仙鶴繼續問:「為什麼?」
這個問題有點難回答,張臣思索了下,沒有想出答案。
劉燕生問:「你昏倒也是故意的?」
「什麼昏倒?」張臣有些想不起來了。
「警察來了之後,你就暈倒了,按照你當時的傷勢和出血量,應該不至於昏倒才對。」
張臣想了起來,說:「對,我是故意的,我想起來了,我就是想顯得受傷重些,這樣我還是個好人,不是個進過局子的壞人……」
他說到後面,聲音越來越小,然後閉上眼睛,又陷入到沉睡中。
幾人又陷入到沉默中,雖然話語不多,但信息量極大,基本上算是破案了,他莽撞衝出去受傷的原因,想到達成的目的,都清楚了。
林仙鶴狠狠地看向張臣安睡的臉,真想把輸液管給他拔了!他就沒想過萬一那一刀zha在上腹,他可能會死嗎?我認識他十多年,從來不知道他這麼愚蠢!」
林仙鶴幾乎咬牙切齒。
劉燕生嘆口氣,說:「可能對他來說,這些風險值得,可以用一項榮譽來洗刷一份恥辱。」
張臣再次醒來,自然光鋪滿整間屋子,睜開眼睛,正好看見潔白的屋頂,鼻尖聞到的是醫院特有的來蘇水味道,腹部微微有些疼,左手臂上,有冰涼的液體滑進身體裡。
他微微鬆口氣,自己這是得救了。
今天發生的這一切,都像是一場夢一樣。
年後從老家回來的這段時間沒事兒他就在街上溜達,總是希望能找尋到立功的機會,好不容易,今天就被他撞到了,還是個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