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和袁影帝是校友,是不是因為這樣才和袁影帝產生關係的呢?」
媒體的問題帶著毫不掩飾的惡意,似乎只等著鑽虞微話題中的漏洞,然後用口誅筆伐將她送入一個萬劫不復的深淵。
明明長著一張那樣純白無辜的漂亮臉蛋,誰叫她非要做出這樣令人不恥的事,他們的筆也只不過是稍微渲染了一點,不是嗎?
如果她沒做那些事,怎麼會讓袁影帝為她心甘情願放棄大批的女友粉呢?
一旦偏見已經形成,便是用盡全力也難以抹消。
寒風掠過赤luo的肩膀激起一片小小的雞皮疙瘩,偏偏眼瞼上因為閃光燈的炙烤而微微地發燙。
黑壓壓的麥克風爭先恐後地懟到她面前,燈光頻閃的背後人群的臉被照得似乎只剩下了一張張長大的黑洞洞的嘴,像是小時候看的恐怖片裡連環殺人犯故作詼諧的怪異鬼臉。
虞微心裡早有準備,對著鏡頭也照樣是水潑不進的銅牆鐵壁,只是目光偏轉之間,卻突然愣了愣。
她透過那一張張慘白的模糊面具,看到了一個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凜凜如森然的刀鋒,寒光一現,劈開擁擠喧譁的海潮。
是薛逢。
他怎麼在這兒?
虞微大腦發蒙。
第23章
連綿不絕的閃光燈的聲響如同在耳邊乍起的驚雷, 璀璨光影在眼前重疊,紙醉金迷的空氣里好似漂浮著漫天的金粉。
請來的樂隊主唱拉長了話筒輪著唱某音熱度top10的歌,電音震得鼓膜虹膜一片顫顫嗡鳴, 好像驟然從陸地摔進了一片冰冷的海域。
虞微張了張嘴巴, 甚至聽不見自己在說了什麼。
她只是隔著重重錯落擁擠不堪的人影,猝不及防地和那人四目相對。
薛逢總是這樣的。
她心裡莫名浮起一個想法。
明明也是站在擠擠挨挨的人群當中,連呼吸的空氣都被昂貴奢侈的香水侵占,只露出一張冰白色的側臉,和深不見底的鴉色眼睛, 那麼多西裝革履一身華服的人對著他點頭哈腰滿臉諂媚,偏偏此人冷冷淡淡不動如山, 好似和其他人都不在一個圖層。
唯獨那雙冷而厲的眼睛,穿過浮動的金粉和璀璨的燈光, 直直地如同雪亮的鋒刃穿透虞微的心臟。
他什麼意思。
虞微耳鳴了一瞬,同他對視了一秒後,緩慢地扯起猩紅色的唇角,露出完美微笑從容回答著媒體提出的尖銳問題。
不管是嫌棄她丟薛家的臉還是別的什麼都無所謂了。
媒體問出的問題她早已經有準備, 慢條斯理地和鬣狗似的娛記們打著太極,有時候「不經意」透露出的一點似是而非的邊角料就足夠他們回去大書特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