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個我都賠得起。」
廖青被那一眼震懾得渾身都僵硬了一瞬。
薛逢一言不發拉著虞微往外走。
被丟下的青年看著男人的背影離去,過了好一會兒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身後居然起了一層黏膩的冷汗。
他有點難堪地發現自己甚至有點腿軟。
那個男人絕對不是什麼普通的二代,剛才那一眼,是只有久居高位的人才會有的眼神,如同被觸怒了的野獸,面上不動聲色,卻已經規劃好了不知好歹者的死亡。
廖青沉默地站在原地,下意識伸手按住了自己的胸口。
虞微剛剛順勢滑進去的卡妥帖地合在掌心,泛著一點微微的寒意。
……
另一邊虞微終於忍無可忍:「薛逢!你鬧夠了沒有?」
若是剛才看見薛逢還有一點下意識的被家長逮住的慌張,現在虞微只剩下了出離的憤怒。
維納斯內部雖然設計得私密性極強,但是到底也是個供人玩樂的地方,走廊上形形色色的人來來往往總會在這對掙扎的男女身上留下點微妙的眼神。
保不齊裡面就有認識他們的。
薛逢不想要臉,虞微還想要。
她受不了這個,在薛逢想要帶著她橫穿大廳時終於爆發。
「我鬧?」
薛逢猛地停下腳步,聲音冷得像是浸著雪水。
他隨手推開一扇門將虞微塞了進去。
維納斯內部到處都是房間,專門預備著解決客人的一時之需。
「你現在怕被人看見,剛才在外面怎麼敢和別的男人拉拉扯扯?」
薛逢語氣裡帶著點譏嘲,金絲眼鏡下的眼睛再也維持不住往日的風輕雲淡。
虞微臉上露出受了疼的表情,她竭力想要掙脫男人的束縛,不由得口不擇言起來:「我和誰親熱關你什麼事?」
她眼底閃爍著一點因為疼痛而泛起的水色,惡狠狠如同努力亮出獠牙的的小獸:「我早就告訴過你不要管我!我和誰在一起,我是生是死,都和你沒有關係!」
一直禁錮著手腕的力道頓時鬆開,虞微好不容易掙回了自由,眼眶早已泛起玫瑰似的紅色。
方才莫名其妙的愧疚感已經煙消雲散,虞微靠著牆,肩胛骨貼著冰涼堅硬的牆面,努力汲取著一點可憐的安全感。
剛才因為被迫一路小跑而凌亂的髮絲濕漉漉地貼在頰側,分不清是濕汗,還是眼淚。
虞微細細地喘著氣,頰面燒起一片同樣濕漉漉的緋色。
她輕聲地笑起來,笑意卻不達眼底:「倒是你,你這麼著急做什麼啊,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