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初中她就開始早戀,跟一個又一個面目模糊的男生在校園看不見的角落裡偷偷牽手。
他全都看在眼裡。
那個時候他尚未覺醒自己對妹妹扭曲的情感,只是驚恐地發現,如果虞微有一天成為別人的女友,別人的妻子,他該怎麼辦?
有時候虞媽媽會帶著點真真假假的抱怨說:「阿逢這樣縱著你妹妹,她現在都離不開你了。」
只有他自己知道,離不開的從來都是他。
他甚至想過效仿波吉亞家族的凱撒,心愛的妹妹若是成婚,他盡可以把妹夫處理掉,然後再裝作一個溫柔的哥哥把她從那冰冷的豪宅里接回來。
他意識到自己是個瘋子,而唯一能讓瘋子冷靜的人,是朵風流而多情的玫瑰。
他看著她一任又一任地換著男友,一時間的熱情冷卻之後那些男孩被她厭煩地關在門外棄若敝履。
他的妹妹是個殘忍的獵手,他對此心知肚明。
所以虞微將愛慕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的時候,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慌和驚喜同時降臨是什麼滋味。
他享受虞微的愛情,但是恐懼成為那些被她隨手丟棄的男孩一樣的可憐蟲。
他想要是真有那個時候,他一定會忍不住把虞微關起來,關在只有自己能看到的地方,關一輩子。
就算是死了,骨灰也要埋在一起。
「你對什麼東西都是一時興起。」薛逢的聲音裡帶著再也藏不住的顫抖,他死死地將女孩抱在懷裡,虞微甚至感覺到了窒息。
「鬆手!」
她拍打著薛逢的肩膀,卻驚訝地感受到男人落進她鎖骨里的一滴眼淚。
薛逢……居然哭了。
虞微一時間感受到了手足無措。
「餵……」
「我怕你,怕你對我也只是一時興起!」
薛逢咬著牙,恨不得將這無情的女人直接扼死在懷中,做一對早亡的鴛鴦:「與其那樣,不如就讓你一直恨我,起碼這樣你也不會忘記我。」
虞微只能被迫乖乖待在他的懷裡,咬牙切齒道:「我就說你是個瘋子。」
手指間的煙已經燃到了盡頭。
一粒雪花落在菸頭上,澆滅了最後的光點。
虞微驀然抬眼,唇邊溢出一枚清淺的梨渦。
「如果不是真的喜歡你,我就不會在那麼多年後還會願意同你做這樣無恥卑劣的地下情人。」
「薛逢,我給你一次重新開始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