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莫名其妙飄了很遠, 直到身後傳來倒吸冷氣的聲音, 虞微才恍然回過神來。
一想到自己居然是第一個踏進婚姻的人,虞微頓時湧上一股莫名的恐懼。
不如還是別結了吧, 虞微悄咪咪地想,要不想個辦法稍微拖延一下?
可惜還沒來得及想好謀劃,身後藍眼睛的婚紗設計師已經開口:「虞小姐是否有哪裡不滿意,我們將會針對您的需求進行改進。」
他滿眼驚艷地盯著穿著婚紗的女人忍不住讚嘆道:「您將會是這個世界上最美的新娘!連阿芙洛狄忒都無法爭奪您的光輝,珍珠也被您襯托成黯淡的石頭。」
不愧是刻板印象里以浪漫著稱的法國人,誇起人來足夠浮誇。
虞微聽得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她今天只為了給婚禮公司的人一點面子勉強上了一層粉底,長發也沒有做造型,只是凌亂地披在身後,不像女鬼已經很好。
殊不知這樣更讓人想到古老神話里只有月夜才會現身的深海人魚,凌亂髮絲上都飄著月亮的光輝。
虞微左看右看覺得這條裙子已經極致完美,倒是換了一身絲絨黑西裝的男人從換衣間出來,摟住了新娘的腰身,仔仔細細看過後又覺得這款裙子完全無法襯托出新娘的美麗。
虞微聽他細細聲抱怨心裡覺得好笑,抱住了薛逢的胳膊用氣聲說:
「以前怎麼不知道你居然要求這麼高?」
薛逢跟她光明正大地咬耳朵,壓低的聲音里有一點點委屈:「你就是應該穿最好的。」
虞微提起裙子踢了踢腿,雪白小腿在裙擺下一閃而過,還是帶著點小孩子似的稚氣:
「我倒是覺得已經夠漂亮的了,你難道是嫌我穿得不好看?」
薛逢早已習慣虞微的無理取鬧,從善如流地投降,吻在虞微鼻尖上:「你當然怎樣都好看。」
他總是喜歡在各種場合吻她,親吻是一種標記的方式,唇心擦過肌膚,留下滾燙的餘溫和鼓譟的心跳。
選定了款式,婚禮公司的人必須回去緊鑼密鼓地趕工,畢竟薛家未來的女主人,怎麼好穿模特穿過的婚紗。
那身婚紗足有幾十斤重,虞微脫下來的時候忍不住發出一聲終於解放了的嘆息。
婚紗配套的婚鞋是銀白色釘水晶的紅底高跟鞋,鞋面用紗和水晶托起一朵雲霧般夢幻的話,行走之間恰好疏漏不經意的艷色。
虞微勾住薛逢的手指:「再準備一雙鞋,平底的,好行動一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