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下次我幫你翻他。」
他語氣平和認真,說不上來是真的這麼想還是為了哄她,但真的有點好笑。
情書甚至實在想像不出來他怎麼翻白眼,於是趴在他腿上笑得不行,只好把臉又埋進他掌心。
他沒有說什麼替她出氣的話,他這個人向來默不作聲,只會直接行動。
情書也沒有問他為什麼會去找莊寒山毀合約,其實是有點錯愕的,但旋即就想明白了,哥哥向來不會強迫她,但他內心深處,恐怕還是覺得這件事不合適。
他這個人,其實是有點固執的,只要他覺得是對的,很少有人能夠改變他的想法。
在莊寒山眼裡,這行為大約是罪無可恕的。
可在情書眼裡不是,他隱忍、沉默、內斂,骨子裡是強勢霸道的,但又極端溫柔耐心。
所以莊寒山至今都不覺得他有什麼錯,資本的世界是弱肉強食的世界,他在裡面泡久了,由衷覺得什麼都是可以算計來的。
而他覺得周祁硯比他過分一百倍。
網上吵得沸沸揚揚,哥哥的公關動作很快,求婚的消息一出,又用其他新聞覆蓋和聯動,順便把情書馬上要上映的戲拿出來熱了熱,分散了話題之後,輿論很快就穩定下來了。
莎莎姐今天在休息室還感慨說:「大boss來處理這種事,簡直是殺雞用牛刀。你哥不愧是集團繼承人,我每次只有在這個時候才能意識到他是個老闆。」
周祁硯做事務求滴水不漏,他親自去公關部監工的那會兒,底下人全都如臨大敵,因為他出了名的難搞,邏輯嚴謹到非人的地步,因而他們提一個方案要研究好多遍是否有丁點漏洞或者薄弱的牽強的地方。
情書趴在他腿上,快要睡著的時候,車子終於停了下來。
她以為到吃飯的地方了,迷迷糊糊折起身,推開車門下車,卻正好瞥到民政局的大門。
周祁硯提前預約了特殊通道,這會兒直接帶著她從旁側進去單獨的區域。
情書不小心自己踩到自己腳,差點摔倒,又被他托起,他微微挑眉:「怎麼這幅表情?」
情書表情複雜且慌亂,聲音都結巴了:「真……真要……那個……真要結婚?」
她是誰,她在哪兒,她要幹什麼,她全然想不起來,大腦比空白還要空白,白茫茫一片,跟被格式化了似的。
周祁硯不太明白,於是略帶思索看她:「我們不是說好了嗎?」
昨天說了,今天也說了,她竟然這麼驚訝。
情書吞咽了口唾沫:「我以為你哄我開心呢。」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他眉心微蹙,觀察她的表情。
許久,他微微嘆口氣,笑了下,抬手摸了下她的臉:「沒關係,你要是沒準備好我們就改天,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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