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秀調侃道:「是嗎?女兒也不重要了?」
「不重要。」魏清說,「秀秀,是你告訴我外面的世界很大,把我從山崗村那個小世界裡帶出來的,你要帶著我一直走下去。我學醫也是因為你,我怕你以後像四喜嫂子一樣,而我只有束手無策的份,我不喜歡那種感覺。」
「呸呸呸,我身體健康著呢,你別詛咒我,我才不會像四喜嫂子那般呢。」李秀秀連呸了幾口,揚了揚手中的湯勺,「混蛋啊,我一上午的好心情!全被你給破壞了。」
魏清面上一噎,聲音有些不滿地說:「秀秀,我說了那麼多,你只在乎那一句嗎?」
李秀秀拿起筷子將麵條撈了出來,「畢竟我答應過女兒,要好好的活著,看她長大成人,結婚生子,再帶帶外孫孫,你可不能咒我,誰咒我都不行。」
「那我呢?」
李秀秀故作為難地撇了撇嘴,「是啊,你怎麼辦啊?這是個問題,我要好好想想。」
「秀秀。」魏清不滿地說,「這種事情還要考慮嗎?」
「對了,你什麼時候回學校?這次真的可以請這麼久的假嗎?」
李秀秀將麵條端到了餐桌上,示意魏清來吃早飯。
魏清抿了抿嘴唇,片刻後才說:「我休學了,過幾天回去辦手續,我想在你身邊照顧你,你一個人在深圳,我不放心。」
李秀秀錯愕了一瞬,正準備質問魏清為什麼,在開口的一瞬間便啞了聲。
魏清默不作聲地吃著麵條,他一直低著頭。
李秀秀覺得心裡像是被纏上了一株菟絲子,細密的白色毛絨扯著她的心房,又痛又酸麻。
「你會不會怨我提前沒跟你商量?」
李秀秀搖了搖頭,「會,但是我想了想,這是你自己的事情,只要以後想起來別後悔就行。你要知道當我們走到相看兩厭的時候,再小的事情都能拿出來當做攻擊對方的利劍。」
「為什麼會這麼說?」
李秀秀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魏清,你知道我在之前為什麼一直沒談戀愛嗎?也沒選擇結婚,在我的那個世界,我都快三十歲了哎。」
魏清抬眸看了一眼李秀秀,「不知道,我不希望你在你原來的世界裡有家庭。」
李秀秀無奈地笑了一聲,「因為我從小看著爺爺奶奶的婚姻,我覺得那樣的婚姻一點意思都沒有,每日裡除了爭吵就是爭吵,什麼事情都能吵得起來,二人相互不理解......或許從一開始吧,但是你要明白理解這個東西是相互的,再善解人意的人,常年被打壓誤解也會變得滿身怨氣,但是一方的無限度理解,並不能成為另一方無限度抱怨的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