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主聞言神色上有了些許慌張,可是很快又斂了下來。
雍帝偏頭問道:「譚修撰何在?」
恰在此時,殿外的黃培輕呼一聲:「聖上,譚修撰求見。」
「宣!」雍帝揚聲道。
譚瀚池抬步走了進去,殿門剛關上,譚瀚池便跪在了地上,口中高呼:
「聖上,臣不欲尚公主,還請聖上遂臣所願!」
這一番話說得直白無比,雍帝面色猛地一沉,大公主攥緊了雙手,喬忠國卻眼前一亮。
這譚小子的腦袋瓜是好用的,既然有人打頭陣,他樂得歇歇。
「譚愛卿,朕何時說過要讓你尚公主了?」
雍帝眉宇深深,用探究的目光看著譚瀚池。
譚瀚池聞言「有些錯愕」地抬起頭來,又看了一旁的大公主一眼,隨後立刻低下頭,疾聲說道:
「回聖上,今日喬府婚宴,臣從更衣院回來的路上,被大公主攔住了去路。」
「大公主身邊不曾隨侍宮女,還將喬家下人喝退了,然後......然後......」
「然後什麼?」雍帝蹙眉問道。
譚瀚池渾身微微一震,這才「惶恐」地開口:「臣自知私下相見於禮法不合,但大公主幾次三番挽留臣下,甚至......甚至拉住了臣的衣擺!」
「聖上,臣惶恐萬分,正欲失禮強退,結果公主身上就散發出一股馥郁甜香,引得人心神俱亂!」
「就在臣幾欲失去理智之時,恰遇更衣歸來的喬大人,及時將臣拖走!」
「聖上,臣絕對不曾冒犯公主,亦無意尚公主,只是大公主......大公主如此大膽,臣還以為是得了聖上的授意。」
「臣寒窗十幾載,越萬重山,行萬里路,在科舉上磨難重重,這才走到了聖上身邊。」
「臣一心想要回報聖上,效忠朝廷,還請聖上憐臣一片報效之心,莫要讓臣尚公主!」
說到這裡,譚瀚池以額觸地,深深一拜。
雍帝聽得神色數變,因為譚瀚池所言和喬忠國方才的話前後都對上了!
「嫻兒,這到底怎麼回事?」
雍帝神色不明,看向了地上的大公主。
大公主還跪著,見狀立刻疾聲說道:「父皇,嫻兒之所以冒險去找譚修撰,是情有可原啊!」
喬忠國聞言微微挑眉,大公主倒真是聰明,知道狡辯站不住腳,直接大大方方承認自己去找譚瀚池了。
他倒要看看,大公主要怎樣說出一朵花來!
大公主神色悽惶,突然就紅了眼眶。
「父皇,您也知道的,我七月里曾去尋過二弟一回,您是沒瞧見,二弟消瘦了許多,整個人精氣神亦不好。」
「嫻兒從小見二弟沒了生母,便額外憐惜他幾分,如今見他入了宗人府被磋磨成這樣,嫻兒心中實在是心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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