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帝輕輕頷首,半晌突然意味深長說道:「許是因為,領隊的是喬愛卿吧。」
譚瀚池立刻點頭,「聖上,詭異之處就在這裡!」
雍帝聞言偏了偏頭,終於來了興趣。
「哦?怎麼說?」
譚瀚池神色認真,沉聲說道:「聖上,若說北國人最恨之人是誰,那便非喬大人莫屬。」
「今日喬大人領隊,以他們之間的血海深仇,北國人怎麼反而乖乖配合了呢?」
「更何況方才群情激昂,最是挑起亂子的好時候,一旦北國使臣在都城受傷,他們不是更能以此追究要挾,與我們拉扯嗎?」
雍帝眸光微深,「譚愛卿到底想說什麼?」
這時候,譚瀚池朝雍帝深深一揖,不卑不亢說道:「聖上,臣斗膽猜測,這北國使團......或許正是為喬大人而來!」
「北國與我朝罷戰近十五載,這十五載,北國一直在休養生息。」
「如今他們若想捲土重來,那喬大人必定就是他們的頭號眼中釘。」
雍帝聽到這裡,神色不明。
這時候,譚瀚池又突然說道:「聖上,臣斗膽,想與您打個賭。」
雍帝聞言微怔,而後面露興味,「與朕打賭?譚愛卿,這滿朝文武,可沒人和朕打過賭。」
譚瀚池也跟著笑了起來,「承蒙聖上高看和器重,如今臣想做與聖上打賭的第一人,聖上可願給臣這個機會?」
雍帝徹底被挑起了興趣,他思忖一瞬後問道:「愛卿想與朕賭什麼?」
譚瀚池朗聲說道:「就賭這北國使團的來意。」
「臣賭,他們此行目的就是想要除掉喬大人,而方法便是......給聖上下眼藥,讓聖上對喬大人心生猜疑!」
「當然,聖上您英明無比,自然不會被北國使團的小小伎倆所迷惑。臣也是在您這裡玩個小心機,想變相從您手中討個賞賜罷了。」
譚瀚池說出這番話,也是費盡了心思,玩盡了花樣。
他先是三言兩語將雍帝捧得心花怒放,而後引出北國使團來意,再以打賭的形式讓雍帝倍感新奇。
雍帝追問,他又不輕不重地再捧了雍帝一回,最後以戲謔之語結尾,將這場賭局歸於自己的「小貪心」,掩住真實目的。
畢竟,他這般挖空心思,只是為了保住喬忠國,保住這大雍朝的忠良之臣!
就算雍帝不答應,他已經給出了暗示,也算是達到目的了。
之後,無論北國使臣玩出什麼花樣,只要是針對喬忠國,雍帝必定因今日一番話心生戒備!
這時候,雍帝細細思慮了一番,竟然點了頭。
「既然愛卿如此有信心,朕與你賭了也無妨。」
「朕倒要看看,那些北國賊子是否當真如此膽大包天,千里迢迢算計到朕的面前來!」
譚瀚池聞言,面上露出了真切的歡喜。
「多謝聖上厚愛,您這可是給了臣向同僚吹噓的資本。」
雍帝看著面帶笑意的譚瀚池,心中不得不承認,譚瀚池確實是個妙人。
他以科舉入仕,文采斐然,身上卻沒有讀書人慣有的清高自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