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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御書房。
沈元湛早就得了消息,此時看到喬忠國帶著喬天經走入殿內,他眉宇舒展,眼裡滿是親近。
喬忠國正要跪下行禮,沈元湛已經繞過長案上前親自托住了他的胳膊。
「愛卿不必多禮,此去舟車勞頓,辛苦了。」
喬忠國抬頭看向沈元湛,眸光明亮,「為聖上分憂乃是臣份內之事,當不得『辛苦』二字。」
沈元湛上下打量了喬忠國一眼,不由地面露感慨。
想念。
想念喬大人的大嗓門,想念喬大人在殿上撒潑打滾,想念眾朝臣被喬大人懟得敢怒不敢言的場景。
思緒至此,沈元湛又轉頭看向一旁的喬天經。
啊,又一個想念。
想念大郎字字珠璣,想念他們君臣酣暢議事,想念所有的任務安排下去都能被大郎完美地解決。
喬家當真是出妙人的寶地,一大家子都讓人稀罕!
喬忠國可不知道如今少年帝王正在心裡猛猛誇他,他急著向聖上復命,然後回家見媳婦呢!
「聖上,此行在南離發生了許多事,好在臣不曾負聖上所託,將南離國主的好意帶了回來。」
喬忠國躬身,將這些時日在南離的所見所聞悉數說了一遍。
前段時間其實已經傳了書信回來,只是內情太過複雜,不便在信上細說。
沈元湛聽得南離皇室奪儲之事時,神色複雜無比,顯然也憶起了某些往事。
當聽聞申高朗以死全義時,沈元湛也沉默了。
南離之申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當真像極了——之前的喬家。
「聖上,詳情便是如此,臣已然同南離的新國主開誠布公,他亦一心求和,只是——」
沈元湛聞言點了點頭,已然心領神會。
百里承佑他是打過交道的,胸懷、氣度、謀略一樣不少,這樣的人做了國主,是南離之福。
雍朝之後若想放開手腳北伐,必定要先與南離達成同盟,否則一旦落入腹背受敵之境,苦的就是雍朝的百姓和將士們了。
「喬愛卿,此事朕會派遣特使與南離國主詳談,接下來還要辛苦愛卿重新接過備戰之事。」
「如今北伐雖已在三國皇室之間心照不宣,但為了社稷穩定,還是不宜過早宣之於口,以免人心動盪。」
畢竟兩國若要結盟必定牽扯多方利益,這一番拉扯就要花上不少時間。
喬忠國聞言恭敬受命,此時終於說起了逃亡在南離的沈元白。
「聖上,臣無能,不曾抓獲逃犯沈元白,此時他怕是已經跟著車和璧在去往北國的路上了。」
「不過,這其中還有一樁內情。聽說車和璧在南離尋到了一珍貴無比的秘藥,可助好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