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門從裡面緩緩打開,露出一張熟悉的臉,正是沈元白。
他穿著一身白衣,身姿筆挺,眉目清冷依舊,只是比上次峽谷叢相見時,好似又清瘦了些。
他抬手將殿門完全打開,露出了殿內的景象。
只見正對殿門的廳里放了兩張椅子,上面各五花大綁著一人,此時二人皆垂著腦袋,看不清模樣。
但左邊那人身著明黃龍袍,右邊那人穿著藏青宦服,他們的身份已然呼之欲出。
沈元凌看到沈元白的那一刻,腳步向前動了動,沈元白卻抬手,聲音平靜地說道:
「小四,不必過來。」
他就那般站定在大殿的門檻內,不曾跨出一步,仿佛與殿外的人徹底劃清了界限。
「你要如何?」
嬌嬌揚聲問他,眉頭蹙成了一團,隱有憂慮。
沈元白深深看了沈元凌一眼,而後才將目光移開,落在了嬌嬌臉上。
「可否,同你單獨一談?」
嬌嬌聞言,抬頭看了自家大哥一眼。
沈元白見狀,也望向了喬天經。
知曉真相以前,整個喬家,他一直都將喬天經視為最強勁的敵人。
喬忠國剛正,但滿腔忠義恰恰就是他的弱點,喬地義雖悍勇卻尚未長成,只有喬天經守正出奇,沒那迂腐的清高,玩得起謀士手段。
喬天經應該很早就知曉這個世界的真相了吧?
喬嬌嬌自然不會主動告訴他,但同在一個屋檐下,那麼多蛛絲馬跡,喬天經如此敏銳,想必不會錯過。
那喬天經是如何說服自己的呢?喬天經是否也曾如他一般,因為這個荒謬的真相而痛不欲生呢?
沈元白不會去問。
這場自渡,需要他一步一個腳印自己走完。
此時喬天經已經將嬌嬌放了下來,他俯身溫柔地摸了摸嬌嬌的腦袋,不曾多言半句。
沈元凌定定看著沈元白,最後也一言不發地跟著喬天經還有喬伯退了出去。
庭院中只剩嬌嬌。
沈元白主動開了口,語氣稀鬆平常,仿佛故人間隨意的攀談。
「這裡便是我母妃和親前的寢宮,喬嬌嬌你瞧,這麼多年了,依舊金碧輝煌。」
「聽銀珠說,此處一點也沒變,還是她噩夢中的模樣。」
嬌嬌聽到這裡,再次抬眸望向殿內,即便光線晦暗,她依舊能瞧出那一番富貴已極。
「喬嬌嬌,你說,我母妃的經歷是它一字一句造出來的嗎?」
「那這玉朝宮,這宮裡的一磚一瓦,哪處有了裂痕,哪裡年久失修,它也會逐字逐句寫出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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