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重感紛至沓來,身邊的人攬著她飛了起來,幾個起落便消失在那些人的視野中,落在一間木屋的房頂上。
沈既白立刻收回手。
周歆自顧自地分析:「你有沒有發覺不對勁?這夢境裡隨便一個人就能傷到我們,我們卻毫無還手之力!這不就是在等死嗎?」
「所以不能被他們發現。」
周歆連連點頭,「你說得對!」
眼前的街道上聚集著不少村民,她忙不迭地蹲下身,躲在房脊後面。
見身邊的人傻站著不動,她抓著他的衣袖向下拽,「快躲起來呀!」
沈既白垂眸看過來一眼,依言蹲下身來。
兩個人之間隔著半步的距離,周歆小心翼翼地朝他的方向挪了挪。腳下的瓦片凹凸不平,她一個重心不穩,身子朝下歪了過去。
沈既白眼疾手快地攬了一下,抓著她的胳膊將人往回帶了帶。
這一帶,周歆便朝他壓了過去,整個人幾乎都栽到了他懷裡。
沈既白鬆開手,下意識錯開了目光,聲音有些低,「......小心點。」
周歆的臉頰貼著他的胸膛,不知道沾到了什麼,濕漉漉的,還帶著一股血腥味。
她這才想起來沈既白受了傷,連忙支起了上身,扒開裂開的衣料看傷口。
還好,傷口並不深。
周歆伸出手,「麻沸散呢?」
沈既白始終偏著頭,視線落在一旁的長街上,不知道究竟在看什麼。
「懷囊里。」
聞言,周歆的手順著他的領口摸了進去!
沈既白身子一激靈,倏然用力抓住了她的手腕,制止了她的動作。
「做什麼?」
「拿藥呀!」
「我自己來。」
將她手拽出來,他掏出藥瓶,背過身去自行上藥。
周歆「切」了一聲,「多此一舉,又不是沒看過。」
「於禮不合。」
聞言,她雙眉高挑,胳膊有意無意地自他的後背輕蹭而過,拿腔作調地「咦?」了一聲,「你我挨得這麼近,幾乎是身子貼著身子,就不是於禮不合了嗎?」
沈既白的身體頓時僵硬了起來。
他將藥瓶收入懷中,卻沒有轉過身,也沒有如往常那般與她拉開距離。
是於禮不合。
但面對她的主動靠近,哪怕這份靠近是逾舉的,是輕挑地故意撩撥,他也不想避開,甚至會希望她逾舉一些,再逾舉一些。
掙扎半晌,他認命般閉上了眼,輕聲道:「……你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