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想到高几上的酒罈,身上的酒味,一個猜測油然而生。
他試探道:「……我喝酒了?」
他酒量一向不好,有次喝醉差點出了洋相,便決定要練一練酒量,常常一下值就去買酒,搞得大理寺眾人都以為他好酒。
就這么喝了一段期間,除了睡眠質量提高,一喝就睡到天亮,酒量並沒有什麼長進,只不過從一杯倒變成了三杯倒。
照身上這酒味,昨晚可能破天荒地喝了不少,那他毫無記憶……也說得過去。
「沒有。」周歆立刻反駁了他的想法,「昨晚你發燒來著。」
「發……」他動了動唇,實在是難以啟齒。
門外傳來張卿清興奮無比的聲音,「哎呀!哎呀呀!哎呀呀呀呀!這麼刺激的嗎?」
徐紹根本不敢接他的話,這個哏一旦捧了隨時會有性命之憂。
沈既白隱隱發怒,吼道:「滾遠點!」
「滾滾滾,這就滾!」
門口立刻傳來了腳步聲,聲音漸行漸遠,看樣子是真的走了。
周歆側目睨著他,「這麼精神,看來是好利索了。」
她伸出手,指尖點在他胸前粉嫩異常的那塊皮膚上,「沈既白,你欠了我一次,準備怎麼報答我呀?」
聞言,他眼皮輕輕地跳了跳,視線定在榻邊那條蹀躞帶上,默不作聲地攥緊了被褥。
「此事……需得告知姑母……」他正了正神色,「也要徵求真人的同意……」
周歆:「?」
她不甚理解的「啊?」了一聲,「就摸摸肉而已,還得走這麼繁瑣的流程嗎?」
「……摸,摸,肉?」他詫異極了,一字一頓地重複。
看他這幅樣子,周歆心裡頓時升起惡作劇的念頭,抬手覆在他的眼睛上,笑道:「那不如這樣,你配合一下,就當還沒醒過來呢!讓我摸幾下!怎麼說昨晚我也照顧了你這麼久呢是不是!」
似是怕他拒絕,她邊說邊動了起來,右手在胸腹遊走了幾圈,然後停了下來,用力按了一下腹部的肌肉。
「怎麼越摸越硬。」周歆又按了按,「你是不是太緊張了?」
沈既白的呼吸越來越沉,卻始終一言不發。
周歆移開擋在他眼前的手,也不知是不是她捂得太用力,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眸晦暗異常,眼底瀰漫起微紅的血絲,連眸光都熾熱得嚇人,整個人好似已經隱忍到了極限,氣息越來越危險。
她下意識挪開了視線,目光落在胸前毅然挺立的兩朵茱萸上。
周歆用指尖點了一下,不經意間將心裡話說了出來,「……這看起來很好親。」
聞言,沈既白呼吸微微一滯,喉結上下滾動一圈。
腦子裡緊繃的某根弦「轟」地一聲徹底斷掉了,身子像脫了韁的野馬,不受控制地朝人靠了過去。
距離極近極近的時候,他緩慢地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