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斯里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你以為我就不擔心兄長的安危?」
「你擔心嗎?」周歆莞爾一笑,「沒看出來。」
她指著張卿清,「你請個醫師來探探他的脈,看看他現在的身體到底經不經得住你的毒打,煞氣入體最是傷身,難道府里的醫師沒有和你們交代嗎?」
張斯里一怔,「煞氣入體?怎麼回事?我怎麼從未聽說過?」
周歆道:「你去問問門口的小廝不就知道了?」
張斯里狐疑地看向了張卿清,見人沒有反駁,又看向沈既白,見他也沒有反駁,便立刻走了出去。
張卿清自己抱著自己,一臉惶恐,「你別嚇我,我現在的情況很嚴重嗎?」
「不嚴重,但是很虛弱。煞氣損傷根本,需要很長的時間恢復。你今夜若是策馬奔騰,保不齊會馬上風。」
張卿清的臉色一下白了,「那得調養多久?」
「以張府的財力,補上數月即可。張斯里不知道實情,但張光濟肯定是知道的,不然他不會將花娘都請走,他在擔心你的身體。所以我說,你不妨回去與他好好談談,好過在這與張斯里爭執不休。」
「走了,」她將最後幾塊點心都裝進乾坤袋,「這個不錯,我都拿走了,你記得結帳啊!」
張卿清「噢」了一聲。
周歆拉著沈既白走出不夜樓,剛準備上馬車,就聽見一聲呼喚。
「凌雲君!」
她回頭,見張斯里追了出來,便朝沈既白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先上車。
張斯里停在面前,張了張口,卻什麼都沒說出來,一副欲言又止,羞於啟齒的模樣。
周歆對不熟悉的人向來沒什麼耐心。
她轉過身,「既然無事,本君便走了。」
「有事!」
張斯里抓住了她的衣袖。
周歆回眸,見她低著頭,好似不敢與她對視,「謝……謝謝你救兄長一命。」
聞言,周歆挑高了眉毛,「唷,難得!居然能從你口裡聽到這兩個字!」
「但是!」她倏然抬眼,「雖然你失憶後性情變得平和許多,但你若再欺負展道長,我還是會不客氣!」
周歆眉頭微蹙,「展道長?」
她這才想起來,她還有個雲遊在外的師弟一直未見過,聽長生說,他超度戰場上的亡魂,得到了左將軍的賞識,不日會隨同大軍一起返京。
原來張斯里對她的敵意,是因為這個師弟。
周歆意味深長道:「你屬意他?」
張斯里登時漲紅了臉,「是又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