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歆有點意外,「你怎麼來了?」
聞言,沈既白的眸色陰沉,視線落在二人紅腫的唇瓣,和泛著水汽的眼眸時,更是崩直了唇線。
「……我來的不是時候?」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地平淡,表情卻是從未見過的嚴肅,一步一步地走過來,給人一種難以言喻的壓迫感。
「不是啊。」
察覺到一絲危險氣息,周歆莫名有點慌,「就是有點意外,這個時辰不是還沒下值呢嗎?」
「沒下值就不能來?」
他搶過張卿清手中的芙蓉冠,後者迅速眨了幾下眼睛,品出幾分不對勁,立刻抱起桌案上的倉鼠往院門口跑。
「先走一步!回見!」
周歆:「?」
沈既白站在剛剛張卿清站的位置,雙手攏起散落的青絲,挽到頭頂,狀似隨意地問:「好端端的,為何要重新梳發?」
她怨氣十足地吐槽,「……因為被雷劈了!」
「……是麼?」
他好似不太相信。
周歆指著坍塌了一半的葡萄架證明給他看,「你看,把葡萄架都劈倒了!」
沈既白依言看過去,倒塌之處有很明顯的焦痕,確實符合雷擊木的特點。
他收回視線,將人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查看了一番,見哪兒都沒事,才繼續問:「他來做什麼?」
周歆指著藤桌上的盤子,「他不是要開酒樓嗎?正在研究菜,讓我給點意見。」
「還做了什麼?」
周歆感覺有點莫名其妙,「……沒了呀!」
將玉簪簪入芙蓉冠,沈既白走到她面前,食指輕點她的紅唇,「那這裡……因何而腫?」
一提這個,她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別提了!」她沒好氣地道,「他那個什麼秘制辣油有毒,辣得人受不了,吃完嘴巴就腫了!」
「……他也吃了?」
周歆雙手叉腰,整個人都氣呼呼的,「他那個破菜把我害成這個樣子,我怎麼可能放過他!要死大家一起死!」
聞言,沈既白立刻駁斥一句:「不許胡說!」
「我才沒有胡說!你等著,我去找找那個秘制辣油給你看。」
她跑進後廚里里外外地翻了一遍,壓根沒找到張卿清展示的那個辣油罐,只能氣鼓鼓地走出來,「去他大爺的!他居然帶走了!」
沈既白靜靜地站在歪倒的葡萄架前,神色毫不意外,墨眸卻閃過一絲黯然。
見狀,周歆朝人眨了眨眼,柔聲哄道:「我給你變個戲法吧?」
沈既白低低地「嗯」了一聲。
她抓了一把豆子,拋擲空中,院子裡忽而多出幾十個身穿鎧甲的沈既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