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後,張卿清歪頭打量著年輕人,咦了一聲,「這個人和前掌柜生得還蠻像的哦,會不會是他祖宗?」
周歆站在一旁,道:「也許吧。」
老夫婦在地契上按下了手印,年輕人便收起地契,笑呵呵地走了。
周歆道:「田氏夫婦就是這時候賣的藥莆吧。」
沈既白道:「應該是。」
四周的畫面劇變,像電影按了快進鍵,隨後又恢復了正常,變成老夫婦帶著一個稚子在院子裡種草藥的場景。
身後的藥莆變成了客棧,樣式與現在大差不差,透過外觀就看出來,百年來,這客棧未曾動過一磚一瓦。
有個蓄著絡腮鬍的糙漢提著兩條魚走進院,對老夫婦又謝又拜,感謝他們免費出診,救了他一命。
老夫婦沒收這份禮,只道:「職責所在,不必在意。」
那人只好將魚塞到了稚子手中,道:「收下罷,阿坷還在長身體呢!得多補補才行。」
聞言,老夫婦沒再推辭,將魚收下了。晚間,一家人其樂融融地坐在院子裡吃清蒸鱸魚,周歆站在一旁眼巴巴地看著,頓時感覺腹中空空。
張卿清也揉了揉肚子,道:「這也太逼真了,我都能聞到香味,只能看不能吃,這誰能遭得住哇?」
聞言,沈既白從懷中掏出一個牛皮紙包,遞過來。周歆打開一看,不由得笑了出來,「這是什麼點心?」
「柿子酥。」
「哪來的呀?」
「膳堂。」
「沈少卿這算不算濫用職權呀?」
「算。」
「這不會是你第一次濫用職權吧?」
沈既白微微勾唇,眉眼溫和下來,輕聲道:「第二次。」
張卿清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這兩個人一膩歪起來根本不分時間和場合。
「我說你到底吃不吃?你不吃我吃!」
他抓走兩塊點心,左一口右一口地吃著。
周歆拿了一塊遞給沈既白,見人接了,才又拿起一塊咬了一口。
味道確實不錯,怪不得他會特意打包。
幾個人吃著柿子酥,才發現周遭的環境又變了,院子裡的藥草被割空了,七八個臉上生瘡的人堵在藥鋪門口,將老夫婦圍在中間,威脅道:「你到底交不交!」
老伯伯苦口婆心地道:「不是老朽不給你,是真的沒有藥了!一點也沒有了!」
老媼連連點頭:「城裡藥鋪明明有賣,你們不去買,偏偏來我們這裡鬧!這不是欺負人嗎!」
「呸!」領頭的往地上吐了口口水,「老子買得起還會來你這?你們將藥吵得這麼貴,純心是想我們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