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鼠疫死在天井裡的人太多,生出了毒瘴,人們不敢進去,只在洞口祭拜。」
「那也不對。」周歆冷靜下來,「他的命魂始終沒有回到藥鋪,他的死一定沒有這麼簡單!」
「那些人沒想到會失手打死,怕他到地府告狀……」
沈既白沒繼續往下說,周歆卻立刻明白了過來,不禁倒吸一口涼氣,「他們不會是披髮覆面,以口塞糠,將他的靈魂永遠囚禁在軀殼裡了吧?」
沈既白低低地嗯了一聲。
周歆氣得咬牙切齒,「出雲子就沒管管?」
「他破了此法,將阿坷送入輪迴。」
「原來是他做法事超度了阿珂的亡靈。命魂原地消散,所以才沒回藥鋪看看。」周歆道,「他沒有留下什麼話嗎?」
「……沒有。」
這一點令她很意外,「一句都沒有?」
「若非說有,倒是有兩個字。」
「什麼?」
「算了。」沈既白道,「他知道螭吻獸一直在等他,原本是想說什麼,但最後只說了這兩個字。」
「……大概是想給它留個念想吧。等待本身是美好的,但等一不歸人是不幸的。」
周歆的心跟著沉了下來。
沈既白附和:「有人可等,總比無人可等強。」
這時,緊閉的房門「吱呀——」一聲被人打開,有人擅自走了進來。
未等周歆看清進來的是誰,視線便被緋色的長袖擋住了。
沈既白的胳膊抬得老高,另一隻手掐著她的後脖頸將她的臉按入懷中,將她遮擋得嚴嚴實實。
低磁的聲音響在頭頂,「宋公,勞您先——」
話未說完,門口便響起了盧寺丞的聲音,「宋公怎麼不進去?」
「怎麼都站在——」
雜亂的腳步聲和聲音一齊停在了門口。
看著立在門口呆若木雞的幾個人,沈既白將懷中的人摟得更緊,高舉的袖袍不僅遮住了她的頭,還遮住了上半身。可袖袍再寬,也不及人寬,儘管他捂得很嚴實,依舊露出一角青色的官袍。
他清了清嗓子,鎮定自若地道:「請諸位到外面稍等片刻。」
盧寺丞立刻收回視線,忙不迭地轉身走了出去。
宋公瞪過來一眼,似是不滿他在當值期間胡來,怒甩衣袖出去了。
剩下的幾位和沈既白並無私交,又早就聽聞他的流言蜚語,正所謂百聞不如一見,此刻都伸長了脖子想看看懷裡的人究竟是不是凌雲君。
可他們的官階比沈既白低,不好直接拂了他的面子,便擠在門口磨磨蹭蹭。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