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並未回答,只縱身一躍落到張卿清身前,掃視一眼圍聚過來的路人,最後定格在那名要動手的壯漢身上。
僅僅一眼,壯漢便露了怯,悻悻地離開了。
他掃視一眼圍觀者,眾人也自發地散開,不約而同地走遠了一些,才三兩成群地聚在一塊繼續交頭接耳。
「周歆」伸長了手去捏「張卿清」的臉,「就是你打擾我抓月亮?」
「放手啊!疼疼疼!別掐了!沈少卿你倒是管管啊!」
沈既白道:「……管不了。」
「出息呢!」他朝少女齜牙咧嘴,「再不鬆手我咬你了!」
周歆鬆開手,拍了拍沈既白的頭,食指指著「張卿清」:「大黃!他要咬我!給我咬回去!」
張卿清簡直大開眼界,「就這麼一會兒,又把你當馬又把你當狗,你居然也能忍?」
沈既白無所謂道:「在我面前,她可以任性。」
「這哪裡是任性?這簡直是換了個人!」
「無妨。」沈既白道,「她怎樣都好。」
聞言,周歆的心倏地一動。
稀薄的霧氣突然變得厚重,就像電影轉場的特效,眼前的畫面變成了盡歡樓的走廊。
「張卿清」和螭吻獸偷偷扒著房門偷聽,樑柱上的雀替不屑道:「鬼鬼祟祟,非好妖所為,吱!」
見狀,身邊的人用扇子擋住了臉,狡辯道:「我那時只是路過!我可不是特意去偷聽牆角的!」
周歆莫名有些臉熱,呵呵一聲,「別告訴我你路過了一晚上。」
他乾巴巴地笑了笑,「哈哈,那倒沒有,哈哈哈!」
這時,安靜的房間傳出輕微的響聲,沈既白的聲音壓得很低,「你這是作甚麼?」
「周歆」的聲音傳了過來,「看不出來嗎?耍流氓呀!」
「你喜歡這樣的?」
「周歆」哈哈一笑,「我不喜歡被人綁,但我喜歡綁別人!」
少年深吸一口氣,聲音突然變得很輕:「你還綁過誰?」
「沒有誰呀!」她道,「人家也是第一次劫色,經驗不足,你多擔待點吧!」
屋內響起一陣模糊的聲音,聽不出兩個人究竟在幹什麼。可就是因為聽不出,才會讓人浮想聯翩。
扒在門口的「張卿清」興奮得老臉通紅,下意識伸手去捂螭吻獸的耳朵。這一捂,才發現雀替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也過來了,一隻耳朵貼在門上,也是興奮不已的表情,尾巴晃得極其厲害。
一聲悶哼傳過來,沈既白啞著嗓子道:「……別咬了。」
「疼嗎?我輕一點?」
「……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