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來接話道:「我家種的雜食多,就是種類少,主要是想換點別的吃,賺不賺錢的好說。」
胖嬸說:「我家不夠吃,能不能讓我去站店,我也不要錢,我就換點吃的就成。」
大家一下就打開了話匣子,聊了起來。
每家的需求都各不相同,沈蕪臉上的笑意變成了沉思。李危一直注視著她,她說話時愛盯著人瞧著,她笑時會露出一顆小虎牙,她擺手時喜歡抓抓袖口,吃花生不揉皮喜歡一起吃……透過薄薄的水霧,他卻將她瞧得越發仔細,連指尖上沾了一點粉紅的花生皮都一清二楚。
他抬手想將自己的帕子遞給她擦擦手,正是此時,她卻開始說話,讓他的動作變得有些尷尬,只好換成端茶盞。
「漁利口要合力開一家雜容米行,我當然贊成,但大家的需求都各自不同,當然衡量標準就不一樣,若是這般,長此以往會因為分配不均生出嫌隙,嫌隙多了就生怨懟,到時候別說合力賺錢了,生出仇來也是有的。」沈蕪垂目,端起茶盞飲了一口道,「依我看,大家都將自己的需求統一換算成錢。」
「胖嬸若是站店,就付工錢,若是買雜食就付貨錢,趙叔若是出貨多就算錢,若是換雜食也根據價值交換相同價值的雜食,將帳目標明,丁是丁卯是卯,清晰明確,有錯漏也能查出補上,不至於真結了不愉快,生了仇怨。」
「我知道大家都是好心,但做生意不一樣,光講人情也不行。你們還記得契約吧?做生意就是跟各種人結契約,結了契約就立了規矩,醜話都說在了前頭,按照規矩辦事,再錯也不會錯得離譜。」
一旦掃除各色各樣的需求,核心問題就是賺錢,大家的思路也就清晰起來,膠著的問題也能理順了,漁利口去魯鎮開雜容米行的事也就確定下來。
人散去後,滿室的喧鬧陡然沉寂,唯有李危還留在這裡,他起身提起那只在爐子上燒開好久的水壺調子,走至洗臉架子邊到了一盆熱水出來。
「洗把臉去裡屋歇會兒,被褥都是乾淨的。」
窗外大雪漫天,明年一定是個好年成。
沈蕪的目光隨著他的動作,一錯不錯地盯著,等他轉身時,她正明媚地笑著,讓他心尖尖跟著顫了一下,隨即她說道:「我有件事要麻煩你。」
李危又像一隻癟了氣的氣球,將水壺調子放下:「你說,我聽聽看。」
沈蕪:「我想你去找崔范,讓他出面支持盧老爺成立米行商會。」
李危:「為什麼要去找崔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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