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李純的人,他都列入山南道節度使駐兵里,讓他們成為有軍籍的軍人。
此事一忙起來,就不知道白天黑夜了。
李危早將沈蕪送進了一間空置的乾淨帳子內,軍醫們正在新支起來的醫帳內忙著救治士兵,沒有人有空過來看沈蕪。
李危叫敖風和斷眉在帳子外頭守著,他扶著沈蕪雙膝跪在暖墊上,彎腰趴在一張與她半人高的稻草垛子上,整個背被撐直,比趴臥著舒服。
又往火盆里送了一顆炭,才伸手去掀她背上的斗篷。
李危的聲音顫顫巍巍的,手也抖地不停:「你後背都濕了,不脫掉,會生風寒。」
沈蕪抿著唇,氣息變得有些亂,只輕輕「嗯」了一下,就沒聲了。
李危拾起旁邊的剪刀,將她後背上被刀破開的襖子與裡衣都剪了,露出一片雪白的背,和一對傲然的蝴蝶骨,刀傷很長,從她的肩胛骨延伸至腰眼,李危想伸手去解開她的裙帶,想了想又縮了回來。
眼睛也不敢再盯著蝴蝶骨上瞧。
那一道大辣辣的刀痕,好似將她劃開的一道紅線,染得旁邊都是,他又不好不瞧,不僅要瞧,還要用毛巾將那道刀痕打理乾淨。
「會有點疼,你別怕。」
他的聲音低啞的自己都覺得驚訝。
沈蕪依舊沒有應她,沉重地喘了一口粗氣。
李危:「別怕。」
沈蕪勾勾唇角,他倒不像是安慰她,倒像是在給自己打氣。
毛巾沾著水,一點一點擦在她的背上,路過每一寸肌膚,都讓他的呼吸更緊一點,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肌骨,他只好停下,深吸一口氣再繼續,等他將她的被擦乾淨,他背心的汗也出了一層,又干透了,再到處理傷口時,又濕了一層,裡衣黏在身上,讓他很不好過。
沈蕪也跟著他的指尖,想像著他瞧著她後背的畫面,那該是怎樣一幅場景。
傷藥輕輕灑在她的傷口上,疼得她肩頭一縮,又牽動了腰上的那一點,鼻頭忍不住發酸發脹,眼淚在眼眶裡打轉,難以想像,那些比她傷得還重的人是怎麼挨過去的。
「李危。」她疼得發顫,李危的手一頓,輕輕地吹了吹她的傷口,哄她:「痛痛飛。」
沈蕪本來就疼,被他這句「痛痛飛」更是逗得哭笑不得。
他一個身長九尺,眉目俊朗,不笑時嚴肅雅正似松似柏,復禮克己的模樣,笑起來左頰一個小酒窩盡顯少年之態,可愛又迷人,現在在這裡像哄孩子一樣哄她,怎麼想怎麼好笑。
實在沒忍住,她的雙肩抖得更厲害了。
李危心下發狠,一把按住了她的肩頭,咬了下去。
這回沈蕪不敢笑了,更僵在那裡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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