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內守衛只會比宮外更嚴密,李危要想打探消息沒那麼容易,而且沒有比與皇帝見上一面更直觀了。
沈蕪:「收益越高風險越高,想做大事哪有不冒險的。」
李危嘆口氣:「也不必你來冒這個險。」
沈蕪坐在團凳上,頭頂只能與他胸前平齊,垂眸便是他的腰,那腰身窄,又蓄滿了力,她咬著半邊的唇,抬手勾住他的腰帶,雪白的指尖在他的衣袍間輕動,抬眸瞧著他的眼,輕聲道:「你彆氣了嘛,都這麼累了,先好好睡一覺再說吧。」
眼角的餘光瞄向臥房。
李危周身的不快與戾氣化為烏有,沈蕪就像個技藝高超的織女,能織出一張專門針對他的天羅地網,兜頭將他罩在其中,他不惱不怨甘之如飴,軟了身段,化了心血,任她欺負。
但那臥房……
太危險了。
沈蕪:「這裡不同家中,分床會惹人懷疑。」
李危:「我們不正是想讓她以為我們關係破裂了嗎?」
沈蕪:「可她都看出來了。」
打從那姑姑聽聞他要親自伺候自己更衣,就看出來了,再遮掩,假裝,只會換來再一次試探,她可不想再經歷一次黃鶴樓那樣的事,她更適合文斗。
李危抿抿唇,整個人像在霧中。
沈蕪笑道:「我都不怕,你怕什麼?」
李危:「我怕什麼還用問嗎?」
大事未定,他不能給她一世安穩,沒能為她撐起一片遮風擋雨的地方,怕他死了,她要守寡,更怕他死了,她想跟隨。
他遲遲不提圓房,辛苦忍耐,他以為他們心照不宣,都想等到安定下來,能真正地安穩下來,再生兒育女也不遲,難道她不是這麼想的嗎?
沈蕪勾著他的腰帶,貼著他站了起來,墊腳瞪著他,氣息都掃在他的鼻息間:「美人在側,是個男人就忍不了吧?」
她學他說話。
不過是輕輕一葉花瓣掉落,勾連的地動山搖,李危硬撐著沒往後退,抬手將她撈得更近,精勁的腰支撐著二人,渾身如觸在一團棉絮上,緩解了他的一絲心神,偏偏他系過的裙帶灼了他的眼,成了礙眼的東西。
沈蕪頑皮地對準他的下巴咬了一口,李危的呼吸陡然一遍,雙眼中躥出一串火苗,低頭咬住了她的唇。
一個人一旦跌入情網,就會將渾身解數都用在對方身上,他們無師自通就能再次找到彼此最新鮮的那一處,掠奪,狠狠地掠奪,並試圖融入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