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蕪咬著唇,臉色蒼白,壓著心口的酸疼,問道:「豐益堂就是那時候長公主埋下的暗線嗎?」
掌柜的點頭:「那次營救失敗以後,長公主就讓我等隱藏,一直等到危兒脫離險境,就將豐益堂交給他,到時,是報仇是偏安一隅是奪位都隨他。」
沈蕪:「好。」
坐在角落的李危一句話都沒有說,一直垂著眼皮,沒有看任何人,但他面前的茶盞已經冰涼。
感受到沈蕪的目光,他微微抬頭瞧了過去。那溫涼的目光看上去是不在意了,仿佛那是前塵往事,早就忘記了。
掌柜的起身,對趙興勾勾手,兩人一起識相地退了出去,順手關上了門。
李危讓開一些,拍了拍身旁空出的那一點點地方,叫她過來。沈蕪不再像馬車裡那回將他推開,真的起身走了過去,挨著他坐了下來。她沒有靠在李危肩上,而是伸手圈住了他的身體,讓他躲進了她的懷裡。
沈蕪:「你母親是個怎麼樣的人?」
李危:「記不清了,印象中是個愛笑的人。」
沈蕪:「你母親姓什麼?」
李危:「不記得了。」
生活上的困苦未必會摧毀一個人,他們母子相依為命,苦中作樂是他們最擅長的技藝,至到五年之後。
沈蕪根本無法想像,一個五六歲的孩童是如何在黑暗中存活下來的,等了三年,遇到李純,以為自己終於等到了希望,沒想到卻掉進了另一種黑暗。
而他卻還活著,並未喪失愛的能力。
「李危,你很強大。」沈蕪吻了吻他的額頭,然後看著他又說道,「我也很強大,所以有時候我可以給你靠。」
李危挨著她,挨得更緊了一些:「好。」
國喪第七日,四皇子李睿捧先皇靈位送入皇陵,歸朝後,宣讀遺詔。
李純孝衣登基。
廬陵王李睿率群臣,叩拜新帝,被圍困在溫泉宮一月有餘的勛貴公子與小姐得以歸家,靜待登基大典。
李純成為大周建立以來,第一位女皇。
塵埃落定,她仍歸公主府。忙了這麼些時候,繃著的弦總算可以松一鬆了,脫了鞋襪躺在貴妃榻上,一干小宮女捶腿的捶腿,捏肩敲背的捏肩敲背,還有按腳的,芳姑守在一旁,她喟嘆地提起:「李危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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