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雲奪過來方位圖,立馬衝過去。
藍星特級監獄內,安晝四肢和脖子都被鎖鐐扣著,綁在半空中。
上身未著寸縷。
兩個封鎖異能的大銀鉤貫穿他的兩邊琵琶骨。
鉤尖勾著他的骨頭。
白骨都露出來一塊。
鮮血順著止不住地往下流。
痛得久經沙場的安晝,臉色煞白,與此同時,勒著他脖子的圈極緊,幾乎喘不過來氣,偏還故意縮短鎖鏈距離,完全在抻著他的脖子。
再短一寸,他的脖子就要被拉斷了。
為了防止這個藍星最能打的戰士,想通違背他的規則,打出去,還給他額外加了很多東西。
化解空間壁的冷濕特製氣,源源不斷地從他下方湧上來,分解空間的同時徹骨的寒。
順著傷口滲進骨縫血肉里,如千針萬針扎著五臟六腑、傷痕累累的骨頭。
怕他體內能量會癒合傷口,放了循環射出氣流刀的機械。
朝著他的奇經八脈,不留一根地切割。
一片刀切過,緊接著下一片就到。
幾百道血口。
不增一道,反覆切割。
安晝遍體鱗傷,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好的,血肉模糊,鮮血淋漓,腳下血凝成赤紅的冰,再一滴滴地累加凝固,血冰一點點增高。
痛不欲生,安晝連垂頭都做不到,只能抻著脖子,眼眸空洞地望著層層防禦包著的天花板。
他想過無數種戰死沙場的可能。
唯獨沒想過他會被他敬重的王,囚禁在他用命守護的藍星上。
陛下怕安雲救他,上了層大空間隔層後,又加了防藍環章魚毒液的屏障;
又怕耀辰能進來,蓋上比去磁陣源頭還強的隔絕磁陣的屏蔽罩,
小小的牢房裡三層,外三層。
用盡心思。
安晝看著這些防禦,想起陛下把他移到這裡後,對他說的話,「我要你知錯。你只要肯說你錯了,日後只聽命於我,而非規則、非他人,我免你罪,依舊重用。」
眼睛輕輕眨了眨。
陛下不用做這麼多,他不會逃的。
按規定,他確實有罪。
但,他也要讓陛下按規定把資源補發給百姓、戰士。
安晝不後悔。
哪怕到今時今日,他一路以來的每一場仗,每一個選擇,他都不後悔。
就是在想會不會讓軍里那群小崽子失望了,恐怕他要不來那些資源了……
百姓們會不會對他失望,終究是犯罪而死……
還有他的妹妹,和陛下決裂後,她該怎麼辦?
她本就處境艱難。
空洞的眼眸越發悲戚。
他身上的血順著腳跟滴下。
一滴滴凝在血冰上。